候在外頭的阿巧聽到了屋里傳來動靜,她敲了敲門,道:“長樂姑娘,可是我家小主子醒了?若是小主子醒了,煩請你開一下門。”
姜祁月背過身,這一次,她真的再沒有理由待在妃千笑房里了。
姜祁月拉開門閂,將阿巧放了進來。
阿巧一見妃千笑醒了,忙招呼人去請府醫來給她請脈、熬藥,又吩咐廚房送些吃的過來。
不一會兒,丫鬟們魚貫而入,府醫也提著藥箱趕來。姜祁月看了妃千笑一眼,見有人照顧她,便起身準備離開。
妃千笑忙道:“阿巧,外頭天黑,你叫人送她回去,當心她摔著了。”
妃千笑傷成這樣,阿巧不想在這種事上惹她著急,便隨意打發了個小丫鬟提著燈籠送姜祁月回落英閣。
妃千笑嘆了口氣,有些失落地躺下。
這下子,她真的再沒有理由留姜祁月了。
府醫替妃千笑換了藥,又命人煎了兩副藥,要妃千笑吃過東西后服下。
阿巧則一臉緊張地問:“小主子,到底是何人,敢對你下此毒手?難道是那狗皇帝,終于要對將軍府動手了?”
妃千笑拿了一塊點心放入口中,墊了墊肚子,她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形,“不是皇帝的人。youxing路上遇到了刺客,我想逃回來,卻被一波人追了上來。我不知道她們與刺客是不是一伙的,我只知道是師云裳想要抓我,她大約不想要我的性命,可我想不明白,她抓我做什么……”
阿巧變了臉色:“小主子,那個師云裳,不會真的想要造反吧?”
落英閣里,流光聽說妃千笑受了傷,又遲遲不見姜祁月回來,她實在有些緊張。
可府里的人對她不像對姜祁月那般縱容,她的活動相對受限,只能待在落英閣等姜祁月回來。
流光坐在那里,不知等了多久,她撐著腦袋,昏昏欲睡。
到了深夜,房門打開,一個小丫鬟提著燈籠送姜祁月回來,流光猛地驚醒,“公……你終于回來了!”
姜祁月打發走了送她回來的小丫鬟,她有些疑惑地問流光:“你在我房間里做什么?”
流光擔憂道:“我以為是你把妃千笑弄傷了,總不見你回來,還以為你被她們抓起來了。”
“我弄傷她做什么?”姜祁月打了個呵欠,有些倦怠地撲到床上。
在妃千笑那里沒有好好休息,現在她是真的累了。
流光一邊為姜祁月解發髻,一邊解釋道:“不是您總說不會放過妃千笑,我還以為您真的恨她入骨呢。不過說來也奇怪,那個小郡主為何對我們這樣好……公主,你在北齊的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么?”
姜祁月微微色變,她借著更衣,轉過臉,不敢看流光的眼睛。
她與流光自小一起長大,有些事情她未必瞞得過流光。
姜祁月有些心虛道:“流光,我有些困了,這些事情明日再說。”
“好。”流光也沒有繼續追問,畢竟,等到這么晚,她也有些困了。
她服侍姜祁月換好了寢衣,又替她鋪好床,便退到耳房休息了。
流光走后,姜祁月抱著被子,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妃千笑渾身是血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