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斂眉,對侍衛(wèi)道:“無事,你們先出去。”
“是。”侍衛(wèi)們疑惑地看了妃千笑一眼,見姜祁煜在前,想來不會有什么事,便退出去了。
姜祁煜望著妃千笑,眼中倒多了幾分欣賞。
她早就聽說妃千笑在北齊的時候連北齊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如今見她這樣吼自己的皇姐,姜祁煜極力壓制,才沒笑出聲來。
只是,欣賞歸欣賞,姜祁煜還是變了動作。她單膝跪地,目光始終鎖在妃千笑身上。若妃千笑敢胡來,她便能立刻起身將人拿下。
眼下妃千笑只是沖她皇姐吼兩聲,她只當(dāng)看熱鬧了。反正她們的母皇也沒真的動怒。
姜祁月一臉心疼地望著妃千笑,雖然妃千笑失了禮數(shù),可她皇姐問的話屬實有些傷人。
姜祁鳳倒像是毫無察覺一樣,繼續(xù)說:“你先前也說了,你與北齊皇室有嫌隙,我怎知你是不是利用南疆。更何況,北齊皇帝荒yin無道,即便沒有布防圖,南疆早晚也能取勝。”
妃千笑冷笑一聲:“你說的有些道理,可若沒有丟失布防圖,北齊至少能守五年。這五年,南疆的百姓要受怎樣的苦楚,戰(zhàn)亂會給南疆帶來什么?這些,長公主可有想過?而這五年,足夠我攜著家產(chǎn),逃到別處,遠(yuǎn)離這些紛爭。若非為了阿月,我何以至此?至于北齊皇室與我母親的舊賬,我若想清算,自有我的法子。”
見妃千笑不再裝作害怕的樣子,眉眼中透露的堅毅與她的母親更為相像,女帝眼中流露出一絲欣慰,她緩緩道:“千笑,你先坐下,鳳兒也只是擔(dān)心阿月。”
妃千笑勾唇,并未理會女帝的賜座,“陛下與長公主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無非是想試探我對阿月的心意。事已至此,還望陛下明示,究竟如何才能讓我與阿月在一起。”
被拆穿后,女帝并未覺得尷尬,而是看向姜祁鳳。
姜祁鳳會意,她清了清嗓子,緩和了下語氣,道:“再有兩個月便會有暴雨,屆時總有地方會發(fā)生水患,若你有辦法及時治理水患,減輕災(zāi)情,便能向天下人證明你配得上阿月。”
姜祁月急道:“母皇,皇姐,若有天災(zāi),她如何能有辦法!”
姜祁鳳道:“若她真心待你,自會想辦法。”
妃千笑眨了眨眼睛,她整個人放松下來,往那一坐,破罐子破摔道:“我生在北地,只見過旱災(zāi),從未見過什么水患。我讀書也不多,無法從古圣先賢那里找到可以借鑒的法子。既然長公主執(zhí)意為難,那我便認(rèn)輸。還請陛下放我離宮,若要賜死,也請陛下給我個痛快。”
妃千笑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她方才慷慨激昂說了那么一大通,居然就這么放棄了?
她好歹掙扎一下呢?
直到妃千笑被姜祁煜帶到另一處宮苑關(guān)起來,
姜祁月也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明明妃千笑才說了很喜歡她,可為何這般輕易就放棄了。
妃千笑被姜祁煜押著離開時,她回頭看了眼眼淚漣漣的小公主,
幽幽嘆了口氣。
“阿月,別哭了,你要好好吃飯。”
不能日日陪在小公主身邊,妃千笑最擔(dān)心的就是小公主鬧脾氣不肯吃東西。
可女帝下令要把她關(guān)起來,
她也沒辦法。
好在女帝只是要把她軟禁在宮里,而非把她關(guān)進(jìn)大牢。女帝只是不許小公主來見她,
卻沒有不許別人見她。
如此,大概她還有再見到小公主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