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不是夢。
妃千笑記得與姜祁月的每一個夜晚,那絕不是夢。
可阿巧為什么這么說?
“難道敵軍沒有破城?”
“我北齊兵強馬壯,區區南疆拿什么破我們的城池?”說起這個,阿巧是有些自豪的。
這一切可都是定國將軍打下的。
妃千笑的母親,北齊的女將軍,屢次立下汗馬功勞,北齊的女子無一不仰慕她。
這也是為什么,妃千笑再怎么荒唐,也無人敢動她。
只可惜定國將軍已不在,只留下這將軍府給妃千笑一人住著。
這將軍府太大了。
自定國將軍去世,妃千笑便時常做噩夢,哭著要自己的母親。
阿巧為她尋醫問藥也沒個結果,那群無能的庸醫只說是心病。
所有人都說妃千笑活不到及笄,唯有阿巧不信。在阿巧的悉心照顧下,妃千笑出落得愈發標致。除卻行事孟浪,做事不修邊幅,單論風姿,皇城貴女無一能比得上她天姿國色。
“主子,您忘了,南疆戰敗,才送了一批珠寶到我們北齊,皇上還賞賜了您許多。”
聽著阿巧的話,妃千笑有些恍惚。
阿月的喘息聲,阿月的哭聲,還有阿月拿劍指著自己時冷漠的模樣……她都歷歷在目。
那樣子,看得妃千笑心里好難過。
好歹在一起三年,那小公主當真絕情。
“主子,您沒事吧?”
聽阿巧這么問,妃千笑平復了一下心情,道:“是罷,是做噩夢了。阿巧,今日是初幾?方才你說什么姑娘?”
“今日是二月初二,小郡主,您忘了,前日您把一渾身是血的姑娘帶回府中,讓人好生救治。府醫忙活了一天一夜,這才救回那姑娘一條命。”
二月初二……
永安十八年的二月初二。
一個月前,北齊大敗南疆,南疆國自此要年年向北齊進貢珠寶與美人。
上一世,妃千笑便是在這晚的宮宴后折辱了敵國的小公主。
想到姜祁月眼里的恨意,妃千笑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太嚇人了,真是太嚇人了。
自己真的是在做噩夢嗎?
不,那不是夢,自己重生了。
被姜祁月殺死后,自己又回到了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