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巧有些恨鐵不成鋼道:“小主子!刑部的人就在外頭,她凍一會兒餓一會兒都不打緊,咱們還是想辦法先把那群人應付過去才是!”
妃千笑想說,還是不能讓她凍壞了……只是,眼下這情況,她只能由著阿巧為她更衣。
她的傷在肩上,一抬胳膊便疼得厲害。換好了衣裳,她的額頭已經滲出了汗水。
妃千笑忍著疼痛,讓阿巧傳轎攆進來抬著她到將軍府外頭。
他們敢來,想必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眼見著刑部侍郎曹順帶著皇帝的手諭,站在外頭,她坐在轎攆上,睨了曹順身后的衙役一眼。
“曹順啊曹順,你不過是小小的刑部侍郎,憑什么帶人搜將軍府?就連攝政王見了我,都得給我三分面子,你這般對我,就不怕我日后報復?”
實際上,妃千笑也不需要日后報復。
若曹順搜不出什么,她當場就可以把人揍一頓。
曹順從前沒有與妃千笑打過交道,還不知道妃千笑的手段。他握著手諭,以為這是個美差,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道:“郡主,上次皇城里進了細作,諸位大臣府上都搜過了,唯有你將人趕了回去,還傷了來傳旨的公公。此次酬神,陛下遇刺,為了還您清譽,總該搜過將軍府才是。若郡主不讓咱們搜,只怕會讓人覺得你心里有鬼。”
妃千笑在阿巧的攙扶下下了軟轎,她走上前,接過曹順手中那狗皇帝的親筆手諭,掃了一眼,嗤笑道:“我妃家滿門忠烈,豈能容你污蔑?此次遇刺,我為了保護陛下,也受了重傷。陛下這樣懷疑我,就不怕天下人寒心嗎?還是說,有人想假傳圣旨,栽贓嫁禍!”
妃千笑受傷逃回將軍府,不僅城門的守衛瞧見了,城中百姓也都看見了。
當日亂成一團,妃千笑確實一直嚷嚷著護駕。
見曹順變了臉色,妃千笑繼續說:“曹大人啊曹大人,你想借著這個機會巴結上頭的人,卻也不想想,若這真是個能立功的好差事,刑部尚書自己怎么不過來?若真能搜出什么也就罷了,若搜不出,你可想過后果?”
曹順額間已經滲出了汗,只是箭在弦上,他不得不硬著頭皮:“郡主,陛下這么做,也是為了還您清白?!?/p>
妃千笑揚起嘴角:“要進去搜也可以,但你們得先讓我府上的人搜身。我實在擔心,你們自己帶了什么東西進去,再栽贓給我,到時候,豈不是百口莫辯?我妃家滿門忠烈,豈能容你這等小人陷害!”
長街已經有不少百姓在圍觀,百姓們雖知道妃千笑行事荒唐,卻也知道北齊的半壁江山是妃家打下來的。
在百姓眼中,妃千笑雖然荒唐,卻也沒做過什么魚肉百姓的事情。她心情好了,可能還會在城外布施。比起某些朝廷的鷹犬,她還不算太壞。
再加上,定國將軍戰死的事情本就眾說紛紜,有人懷疑她是被皇帝害死的。皇帝這時候要查妃千笑,實在讓人膽寒。
聽到百姓的議論,曹順終于換了副嘴臉,恭敬行禮道:“郡主,我們也是秉公辦事,還請您不要為難?!?/p>
妃千笑:“既然是秉公辦事,自然不怕搜身。或者,你們自己把不該帶的東西卸下來。自打我記事以來,就沒有人敢提著兵刃進我將軍府。曹大人,你敢壞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