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魚膾,自然是生的,從前你沒吃過嗎?”
妃千笑:……
妃千笑有些別扭地望著姜祁月,看來南疆的東西她還得慢慢適應才是。妃千笑自己夾了一塊宮女口中的“琥珀玲瓏膾”,皺著眉放入口中,細細咀嚼了一下。
醬汁蓋住了魚肉的腥氣,魚肉十分鮮嫩,咀嚼之后有一絲甜味。
不難吃,但還是有些奇怪。
妃千笑還想再嘗一口。
姜祁月見妃千笑臉色不好,她扯了扯妃千笑的手臂,“若是不喜歡就不要吃了,又不是只有這一道菜。”
“只是見你喜歡吃,我想嘗一下究竟是什么味道。阿月,這是什么魚啊?”
御廚的刀工很好,魚肉被切得薄如蟬翼,夾起一片,竟能透出燭光。
妃千笑嗅了嗅,究竟是什么魚,她實在無法分辨。
姜祁月想了想:“好像是河豚。”
“河豚?!”妃千笑一臉驚恐地望著姜祁月,“那個不是有毒嗎?你方才吃了那么多……不行,要傳御醫才是!”
姜祁月慌忙拉住妃千笑的手,“別,別召御醫。”
不過是吃個飯,哪有那么夸張。
妃千笑急得不行,她推開姜祁月的手,擔心來不及了,便用手試圖撬開姜祁月的嘴,想讓姜祁月把吃下去的吐出來。
“阿月,你快吐出來!”
姜祁月被折騰得頭暈腦脹,她用力握住妃千笑的手,終于有了說話的機會。
“你別動我,那個沒毒,你先放開我……”
姜祁月眼淚滾落,頭發凌亂。她發誓,要是妃千笑敢把手塞進她嘴里,她一定會用力咬一口的。
妃千笑一臉不信任道:“真的沒事嗎?我聽說那個很危險,阿月,你以后還是不要吃了。”
妃千笑生在北地,少見這種吃法。尋常的魚肉她都不敢生吃,更別說河豚。
姜祁月見她這般擔心,心里一暖,嘴上卻問著:“你既覺得危險,為何自己不先吐出來?”
“我沒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你有事。”妃千笑也覺得方才的樣子實在太狼狽了。
見姜祁月被她弄得發髻都散了,就像只炸毛的兔子一樣,妃千笑有些心虛地替她把頭發理順。
“阿月,我錯了。”
姜祁月偏過頭,握住妃千笑的手,“其實你不必如此。”
姜祁月知曉她的心意,又怎會真的因此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