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這樣子其實很好看。從前那樣清瘦,
總扛不住病。還是現(xiàn)在好些,陛下見了公主這樣,一定很高興。只是……”
流光想不明白,為什么公主在這里會胖。
明明傳言說的,妃千笑好色又殘忍,只會折磨人,進她府上的美人都活不過三日。
姜祁月揉了揉臉頰的肉,氣呼呼地說:“都怪那個妃千笑,整日里騙我吃那么多東西!”
前世妃千笑便是如此,她鬧脾氣不想吃飯,妃千笑要么巧言令色地哄騙,要么說些孟浪的話逼迫。她心情好的時候,吃得多些,妃千笑便趁機往她碗里夾菜。她不知不覺,吃得也就多了起來。
在南疆的時候,姜祁月有時候不想吃飯,宮女們勸幾句,也不敢說太多。可妃千笑不同,她不好好吃飯,妃千笑就一定會盯著她吃。
這一世,妃千笑雖不像前世那樣天天盯著她,可她住在這里,竟然也習慣了按時吃飯。
每日飯前,便有人送來各種蜜餞、糕點,飯后還要讓她喝一大碗加了桂花蜜的牛乳。廚房里一日三餐做得也都仔細,除了最開始幾日的飯菜不那么合她口味,之后的日子,廚房里做的幾乎都是她喜歡吃的。
姜祁月整日窩在院子里,因為怕冷,鮮少出門活動。這才幾日,居然真就胖了一圈。
姜祁月越想越氣:“這個妃千笑,實在過分!她自己吃不多少,卻整日騙我多吃!”
流光心里實在疑惑,為什么公主提到妃千笑,沒有生氣,沒有恨意。她這樣子,倒像是在撒嬌。
公主怎么能對著妃千笑撒嬌?
總不至于她們兩個……
流光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那個小郡主不是出了名的好色又殘忍,除了有一副好皮囊,再無半點值得稱道的地方。而她們的公主,自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是被女帝捧在手心里長大的金枝玉葉。
公主怎么能喜歡妃千笑那樣的人?!
姜祁月對著銅鏡看了半天,透過銅鏡,她瞥見身后的流光似乎欲言又止。
她這才直起身子,轉身望向流光:“怎么了?”
流光搖了搖頭,公主畢竟是被王爺手下的人追殺,好不容易逃到此處。經(jīng)受了這番波折,心性改變也是有的。就算公主為了活命,不得不委身于這個郡主,也無可非議。
流光用力抱住姜祁月,語氣堅定:“公主,不論從前發(fā)生了什么,總歸都過去了。這一次,奴婢一定會好好護著你。你放心,我們的人已經(jīng)想辦法來到皇城,我們就算拼了命也會把你救回去的。”
流光抱得太緊,姜祁月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人推開。姜祁月覺得,與她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侍女好像怪怪的。她明明讓人傳信,說她要留在這里一陣子。至少,要拿到布防圖再說。
“流光,我們還不能走。如今南疆戰(zhàn)敗,年年都要向北齊上貢,邊境的百姓也要因此整日里惶惶不安。既然我來到這里,我就不能輕易回去。”
“公主,你這是何意?!”流光望著姜祁月,緊張開口:“您總不至于要為了南疆,委身于妃千笑?您是公主,您怎能受這樣的委屈!退一萬步講,她可不是妃將軍,她手上半點兵權都沒有,也沒有妃將軍的謀略,我們不可能指望她幫助南疆的!”
流光說得有些太急,姜祁月根本插不上話。
好不容易,流光說完了,姜祁月才有機會開口:“我為何要委身于她?我不過是想拿到北齊的布防圖。”
“不行不行,這太危險了。陛下只讓奴婢救你回去,奴婢絕對不能讓你以身犯險!”流光被姜祁月嚇壞了。
姜祁月費了好大勁兒,才和流光解釋清楚。這些日子她在這里不過是養(yǎng)傷,養(yǎng)好了之后就整日在府上無所事事,妃千笑幾乎整日躲著她。兩人鮮少見面,更別說欺負她了。為了不讓流光太擔心,姜祁月反復保證,那個小郡主膽子非常小,不敢對她怎么樣。
當然,姜祁月沒有說重生的事情。她實在不想讓旁人知道,前世的時候,她與妃千笑……
流光始終覺得奇怪,她們的公主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根本威脅不到妃千笑,妃千笑有什么理由害怕?可公主看起來確實是沒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