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戲班的角兒都被她請到了府上,戲園子里空蕩蕩的,只留幾個小姑娘在看門。
妃千笑fanqiang進去,在院子里溜達了一圈。她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fanqiang這種事對她而言不算困難。只是現在衣裳穿得多,行動起來還是有些笨拙,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躲著那幾個小姑娘。
這個戲園看起來沒什么不同,除了錦繡蕭墻后的大戲臺子,后院便是放戲服、行頭還有姑娘們休息的房間。
她見一個房間落著鎖,拔下簪子,挑開了鎖芯,推開房門,溜了進去。這里看起來是什么重要人的房間,里頭干凈整齊,并沒有唱戲常用的戲服、發片與油彩。
妃千笑搜了一圈,床下有些兵刃,幾張地圖,妝奩處有幾張用她看不懂的文字書寫的手札,此外再無其它。
這些兵刃一打眼與登臺時舞的那些差不多,就算給人瞧見了也不會惹人懷疑。只不過一個個都開了刃,細看還是能看出端倪。
唱大戲的房間里有這些倒也說得過去,可這地圖,也太危險了。
妃千笑忍不住蹙眉,這么重要的東西,她們竟這般隨意地藏在了床下。這里也不讓人看著,就用這么個破鎖掛著門。有心人只要一搜,就能找出來。
她們這樣不謹慎,她怎么能放心把姜祁月交給她們?
妃千笑看出,那幾張地圖似是她們費盡心思勾畫出的北齊的道路與布防,只是上頭有幾處錯漏。最重要的是,北齊邊境易守難攻除了靠排兵布陣,更重要的是地形地勢。
顯然,她們還未掌握這些。
妃千笑想了想,拿起桌上的眉黛,在地圖上修改了幾處,而后放回原處。
如此,也算是給她們提個醒,省得她們如此不當心。她得保證這群人能提高警惕,才敢在臨走前把姜祁月送到這里。
妃千笑離開戲園后,又原路回到花樓,換上來時穿的衣裳,從正門大搖大擺出來。
盯著妃千笑的幾個人只點了一壺茶水在那里坐了老半天,老板見他們什么吃食都不點,只一個勁兒地要續熱水,最后泡出來的茶湯與清水無異常。
老板有些不耐煩,給了他們不小的臉色。
他們見妃千笑紅光滿面地從花樓出來,無奈對視一眼。當他們跟著妃千笑回到將軍府,一人終于忍不住抱怨:
“攝政王也真是,整日盯她做什么。她一天到晚不是逛花樓,就是在府上飲酒作樂,能成什么事?”
不知是不是妃千笑在戲園故意留下的印記震懾到了南疆的人,
這幾日,戲園關了門,只派人到妃千笑府上唱戲。她們這般偃旗息鼓,
連帶著窩在落英閣的姜祁月都安靜了不少。
小公主不鬧脾氣了,每日也肯乖乖喝藥,吃飯都不帶挑食的。
阿巧見了還以為給姜祁月聽戲就能不發脾氣,她不知道妃千笑溜出府后都做了些什么,
只一個勁兒夸妃千笑這法子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