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姜祁煜,平復了呼吸,道:“公主,那字條究竟寫了什么?您為何如此?”
姜祁煜跪在地上,抱住申屠嵐,將下巴輕輕搭在她的肩上。
她這一日都在趕路,累得很。
還以為回來以后便能歇息片刻,不想一回來就見著了妃千笑傳來的字條。
若非妃千笑提醒,她幾乎要忘記了,她們的大皇姐與她們并非一母所生。
當初她帶著姜祁月去外頭玩,不想遇到了刺客。姜祁月的馬車失控,人也失蹤了。而她身受重傷,又被她們的母皇責罰。
當時姜祁煜只恨自己貪玩,只恨自己沒能保護好姜祁月。
但她從沒想過這些事情會與她們的大皇姐有關。
就連之后姜祁月傳信回來,說行刺之人是她們的舅舅,姜祁煜也只覺得這事是她舅舅生了不該有的心思。畢竟,當初姜祁鳳得知此事也是大為震怒。
姜祁煜嘆了口氣,道:“阿嵐,其實我大皇姐是我皇舅舅的女兒?!?/p>
“什么?”申屠嵐先是震驚,后勸道:“公主,我朝歷代皇位都是由最有才能的公主繼承。若哪位國君膝下無女,從諸位皇親家中過繼也是有的……皇位之事,陛下一定有她的考量,或許陛下最屬意的還是您,您何必急著謀反?”
“阿嵐,并非我要為皇位謀反,是先前遇刺,還有如今阿月和妃千笑被困宮中,極有可能是我大皇姐或是我皇舅的手筆?!?/p>
當初的事情確實疑點頗多,女帝顧及著皇家顏面,只把她的弟弟打入天牢,始終沒有處決。
若是姜祁鳳為了救她父親,倒也說得過去。
申屠嵐道:“公主,若有確鑿的證據,大可以直接讓陛下主持公道,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韙?”
就算姜祁煜想要皇位,憑她的功績,只要收斂心性,必定能得到大臣與百姓的擁護,何必背上謀反的罵名。
姜祁煜笑道:“阿嵐,我沒有要謀反,我只是想知道,若我有這個心思,你會不會幫著我。如今你愿意選我,我很歡喜?!?/p>
“公主,你!”申屠嵐意識到自己被姜祁煜戲弄了,想到方才的情形,她的臉頰難得出現一絲緋紅。
她站起身,背著姜祁煜,道:“公主莫要開這種玩笑了!”
說罷,她拿起放在桌上的金印與佩劍,慌忙逃離了。
申屠嵐走后,姜祁煜若有所思地望著落在地上的一縷灰。
妃千笑并未在字條中明說姜祁鳳的事情,只是提到宮中有人要害阿月。
若是從前,姜祁煜定會以為這事妃千笑想要逃走編出來的瞎話。偏偏白日里,姜祁煜才查到姜祁鳳的人曾暗地里去過西魏。
想來是姜祁鳳的人與西魏做了什么交易,才使得西魏的使者敢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詞。
至于那個妃千笑,姜祁煜自然不敢全部信她。
可姜祁煜知道,她不會害姜祁月。
翌日,流光得知姜祁煜深夜回來,她忙到姜祁煜房中請安。
姜祁煜晃動著茶盞,問流光:“流光,昨日到底發生了什么?”
明明葡萄已經過來傳信了,怎么流光也追過來了?
她才離了不到兩日,宮里不至于生出變故吧。
流光道:“公主,妃千笑交給我家公主一張地圖,說是皇宮底下的密道。她這架勢,倒像是要拐走我們公主。我家公主身子弱,可不能跟著她去過居無定所的日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