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她這一世身子好起來了,才有力氣這么咬人?還是她真的是恨極了自己,連喝醉了酒都想著咬死自己?
妃千笑懷著心事睡下,她雖抱著姜祁月枕過的枕頭,卻覺得睡得格外不安。就好像小公主下一刻就會帶人沖進她的房里,要了她的命一般。
比直接要她命更可怕的是,小公主居然親口說要把她抓起來。
難道她真的恨極了自己,殺了自己還不夠,一定要把自己千刀萬剮、折磨一通才算完?
妃千笑從噩夢中驚醒,貼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shi了。見時候還早,她再次躺下,可這一次,她怎么都睡不著了。
與妃千笑不同,姜祁月喝了一點點酒,睡得十分安逸。夢里,她逮到了妃千笑,把人綁起來,鎖在身邊好一頓欺負。直到妃千笑哭著求饒,她才把人放開。
這本該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可不知怎么,姜祁月醒來后,腦海里竟依稀閃過了另外幾個片段。她好像夢見自己窩在妃千笑懷里一頓哭,訴說著心里的委屈。這個場景太過真實,姜祁月不由得開始懷疑。
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抬頭望著阿阮,問:“阿阮,昨晚小郡主來過了?”
“沒有啊,昨晚一直是奴婢在伺候姑娘?!卑⑷顚崤磷舆f給姜祁月,姜祁月擦了擦臉,阿阮又替她拿了干凈的衣裳。“昨晚姑娘醉了以后便睡下了,還未來得及換衣服。姑娘快換身干凈衣裳,是時候起來吃早點了?!?/p>
姜祁月懵懵地點了點頭,她換了身衣裳,活動了一下四肢,覺得身體并沒有什么不適,這才確信妃千笑真的沒來過。
看樣子只是做了一場夢。
夢里,妃千笑哭著求饒的模樣實在是……她見過妃千笑動情的模樣,也見過她嬉笑不正經的模樣,唯獨沒見過妃千笑流淚的樣子。
要想把妃千笑弄哭,只怕要廢一通力氣。
姜祁月換好了衣裳,坐到了銅鏡前??吹界R中的自己,不由得被嚇了一跳。
她的眼睛幾乎腫成了核桃,眼眶也是紅紅的。難怪剛才接過帕子擦臉的時候,就覺得眼睛有些不適。難道喝過了酒,就會這般?
阿阮見姜祁月一直盯著銅鏡,她一邊替姜祁月梳發髻,一邊說:“昨晚姑娘喝了酒,一個人哭了好一會兒,許是想家了?!?/p>
“是這樣嗎……”姜祁月雖然懷疑,但阿阮語氣真誠,她也挑不出什么別的錯處。
阿阮點頭,將才去府醫那里領的藥膏放到姜祁月面前。“姑娘若是實在難受,可以涂一點這個。”
姜祁月接過瓷瓶,聞著膏體清新的氣味,她不由得想起前幾日她咬傷了妃千笑,還把薄荷油涂到了妃千笑的傷口處。想到妃千笑疼得齜牙咧嘴還一個勁兒安慰她沒事,姜祁月忍不住抿唇輕笑。
“姑娘,要奴婢幫你上藥嗎?”阿阮見姜祁月這樣子傻笑,她忍不住擔憂。喝酒之后,后勁兒竟這么大么?原本冷冷清清的一個姑娘,居然開始傻笑了。
府醫也沒說喝了酒會傷腦子啊。
姜祁月回過神,搖頭道:“不用了,一會兒我自己上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