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的公主被送到水月苑,她進了房間,不見妃千笑的影子,想到這一路聽到的那些風言風語,頓時有些生氣。
她是姜祁月的貼身婢女流光,聽說姜祁月被困在這里,她立刻同女帝請命要來北齊將人救回去。
她的公主身嬌肉貴,怎么能被困在這種地方。
雖說潛伏在北齊的細作將姜祁月的親筆信帶了回去,信中姜祁月說她一切安好,可流光還是擔心。公主手無縛雞之力,落在妃千笑這種人的手上,怎么可能安好。
定是她的公主擔心陛下難過,才報喜不報憂。
在水月苑伺候的丫鬟見她在房中踱步,心里生出警惕。畢竟小郡主交代過,要盯緊這位過來和親的“公主”。
這位過來和親的公主看起來實在是不對勁,按理說,南疆戰敗,她過來和親,應當恭順些才是。
怎么這位流光姑娘一副來尋仇的模樣?
流光見這里的丫鬟一直跟著她,她更是煩躁。
可她現在還未找到姜祁月,也只能壓著心里的怒意,對房中丫鬟道:“今晚小郡主不過來么?”
兩名丫鬟對視一眼,道:“姑娘,小郡主說,您一路舟車勞頓,當好好休息。她擔心你不適應,這幾日便不來了。”
“姑娘?”流光皺眉,這算什么稱呼,難道她的公主在這里也要被這群人這么稱呼?
南疆雖戰敗,可長樂公主金枝玉葉,怎么能任由這群人這般對待。
偏偏與她說話的丫鬟并不覺得這稱呼有何不妥,只道:“您雖是南疆的和親公主,卻也只是女帝賜的封號。而今入了將軍府,還是該守著將軍府的規矩。”
態度算不上恭敬,卻也不算太失禮。
流光眼珠一轉,她還想著妃千笑過來的時候替她的公主教訓這個小郡主一頓。
不過,既然妃千笑不過來,倒也方便了許多。
流光道:“我是不太適應這里,你們先出去吧,不必在這里伺候。”
“是。”二人恭順退下,卻沒有離開院子,只在房門外候著。
院子里掛著不少燈籠,光亮招進來,隱約可見外頭兩人的影子。
流光解下繁瑣的首飾,換了身衣裳,摸出了從南疆帶來的迷藥,剛想把門口兩人弄暈,一開門,卻見院子里影影綽綽站著不少人。
流光有些緊張地咽了下口水,這個小郡主,監視自己也不需要這么多人吧……
被這般提防,她還怎么去找公主。
流光擔心姜祁月,又找不到機會溜出去找人,她在房中焦急得一夜都沒休息好。
姜祁月在房中亦是一夜未眠,想著夜空中璀璨的煙火,她抱著軟枕,手指因為太過用力,關節已然泛白。想到妃千笑為了迎娶別人進府,做了這樣大的排場,她有些酸楚道:“這些事情,你從沒有為我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