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里面有人嗎?”衛(wèi)生間的燈壞了,找房東反應(yīng)對方說只說這幾天會讓人來修,但三天過去燈依舊是壞的。
換個燈泡不是多難的事情,林清輕本來都想自己買燈泡換上找房東報銷了,但她這幾天幾乎每天都要加班到晚上十點半才下班,地鐵站附近也沒有可以買燈泡的五金店,打算了三天也沒能買個燈泡。
衛(wèi)生間里沒有傳出聲音,林清輕趕緊開門進去,公司那一層的廁所壞了,地鐵站里的廁所臟得讓她望而卻步,只能一路憋回來。
但她一打開門,就被衛(wèi)生間的味道薰得絕望。
她租的這個房子是套老小破,衛(wèi)生間不僅是燈壞了,排風(fēng)也壞了,而且是很早之前就壞了。房東答應(yīng)燈會出錢修,但以排風(fēng)不是什么必要且要緊的東西一口回絕了修理排風(fēng)的要求。
林清輕被薰得差點吐出來,心里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但還是抱著一點希望,然而她眼中僅剩的一點光在手電筒著涼臟兮兮的馬桶時,很快化作了崩潰的絕望。
“是誰上完廁所又沒沖啊!沖個廁所,尿別滴到外面就這么難嗎?!”
林清輕崩潰地沖著緊閉著的其他幾扇房門質(zhì)問。
粗獷的怒吼輕而易舉地就蓋過了林清輕的聲音:“煩不煩啊!大晚上的讓不讓人睡覺了!”
林清輕憤怒得身體都在顫抖,但她捏著拳頭,又捏了捏,還是沉默地拿桶放到淋浴噴頭下面接水,又拿花灑來沖洗馬桶坐墊和馬桶周圍。
眼淚含在眼眶里,林清輕吸氣又吸氣,還是沒出息地讓眼淚掉了下來。
林城的房價高,她一沒家里支持,二沒超高學(xué)歷,每個月光是賺到讓自己活下去的錢就已經(jīng)很是艱難,房子自然不可能租太好的。
她一開始租房的時候,就和房東提過,希望能和女孩合租,租前房東提出讓她多出一百就給她找年輕女孩合租,林清輕為了安全考慮答應(yīng)了,但給了錢之后房東就變了臉,七十平的房子被二房東隔層三個房間,另外兩個合租室友全部租給了三四十歲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中年男人。
林清輕找二房東試探著提出能不能給她換個有女租戶的房子,反而被二房東罵了一通事多。
林清輕氣憤地想讓對方退她多交的一百塊錢房租,卻被對方挑刺說她弄壞了家具,要扣押金。
明晃晃的威脅,但林清輕只能咬牙忍了。他們就是看她是個年輕t姑娘好欺負,她倒是也想過報警,但更怕被報復(fù),只能難受且沉默地吃了啞巴虧。
“嗚……”林清輕不是一個愛哭的性格,但各種事情加在一起,她的精神正處于崩潰的邊緣。
哭沒用,但她真的需要一場情緒發(fā)泄。除了哭,其他都要花錢。
哭是最省錢的發(fā)泄行為,但林清輕也沒辦法哭得太久,她除了工作之外,還有份在小說網(wǎng)站上寫小說的“兼職”。
她不是一個很厲害的作者,要不然也不能這么窮困潦倒,但她很喜歡小說,哪怕是撲街,但大學(xué)四年也陸陸續(xù)續(xù)賺了一些錢。
如果可以的話,她是很希望自己能夠成為靠著文字養(yǎng)活自己的厲害作者,但比較可惜的是,她喜歡的題材和類型都有些小眾,水平也不是特別出色,如果全靠著稿費生活,她可能已經(jīng)餓死了。
林清輕目前的實習(xí)工資是一個月三千,扣掉房租水電交通話費,連吃飯都很緊巴,幸好有碼字作為額外的收入能讓她攢下一些錢。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月末,無論如何她也不能斷更,因為晉江是有全勤的,連載文這個月目前到今天已經(jīng)有九百塊錢,只要再堅持一天,她就能拿到六十多塊錢的全勤了!
完結(jié)文也給她帶來了一些收益,這個月突破一千五的希望很大的!
雖然連載的那部分收益因為晉江只能提現(xiàn)一半的緣故她沒辦法立刻提出來,但也算是變相的存錢了。
林清輕擦干眼淚,苦中作樂地想,其他也沒這么糟糕,以前的全勤還只有收益的5呢,她也沒干什么,就比之前得到了多2的收益,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