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柔的心眼子練習那全是在職場上真刀真槍廝殺出來,每一個經(jīng)驗點都藏著一把辛酸淚。熊大海的和稀泥他聽出來了,按照成年人體面的方法,她這會應(yīng)該就順著熊大海的話往一下說斥責一下謝芷桐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但是憑什么!
“就是,我是個窮酸的暴發(fā)戶,沒關(guān)系!只要不是罵了熊總就行,要不然,那不就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的臉了嘛!”
熊大海和他的名字一樣,非常具有年代特色,他是草根出生,屬于是幾十年前趕上了風口的那一批率先富起來的富商,放謝家面前,他就是暴發(fā)戶的典型代表,但熊大海這人運氣很好,當了煤老板之后做大做強又及時的轉(zhuǎn)到了房地產(chǎn),緊接著又在房地產(chǎn)進入冷靜期之前又幸運地轉(zhuǎn)型到了金融行業(yè)。
在時間和底蘊方面,他和謝家那是遠遠比不上的。但他比謝家有錢!尤其是這幾年,實業(yè)越來越難做,謝家雖然是家大業(yè)大,但同樣的面臨虧損的子公司也一大堆。
風水輪流轉(zhuǎn)這幾年顯然是熊大海占據(jù)了優(yōu)勢,謝家在熊大海面前也得微微低下頭,才能拉到投資,不至于讓緊張兮兮的資金鏈隨時可能面臨斷裂。
曲柔這一句話直接是往兩人的窗戶紙關(guān)系上戳了個洞。
她曲柔能被謝家人在私底下罵窮酸暴發(fā)戶、野蠻人,熊大海難道就討得了好嗎?要知道熊大海在二十多年前就在魔都發(fā)展了,天曉得他被大家在背后笑了多少年!
只不過這種取笑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捅出來罷了。
曲柔貼臉開大:“您說是吧,熊總?您一定不介意被人用鄙夷的口吻嘲笑是暴發(fā)戶、被人罵野蠻人也能笑嘻嘻的原諒他吧。”
熊大海:“……”他要是回答介意,那他和謝金水關(guān)系還怎么處?要是回答不介意,那不就是變相承認了謝金水一家偷偷這么在背后罵過他,而且他知道了也什么都沒干,是個超級無敵大軟蛋了嘛!
熊大海好歹是個五十多歲的事業(yè)成功人士倒不至于破防的當場大喊大叫,大哭大鬧。但是他的嘴唇微微顫抖,眼里閃著淚花,看著就有些不太好。
謝金水一個頭兩個大,得罪了曲柔還不算,現(xiàn)在又把熊大海給得罪了,這這這這真的是……
單英輝很懂明哲保身的道理,這會兒依舊一言不發(fā),沉默地當個背景板。
謝金水想要用真誠再挽回一下,但曲柔已經(jīng)轉(zhuǎn)身大步帶著邵昕雨進了包廂。
“唉,這可如何是好啊!”謝金水怪女兒,更在心里怪曲柔,“這曲柔也太得理不饒人了。”
單英輝這才從背景返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他拍了拍謝金水的肩膀,寬慰道:“待會兒你好好表現(xiàn),搶著買單,就當是給曲小姐的表妹賠罪了。”
謝金水苦中作樂地想:“也是個機會,曲小姐不缺錢,想用錢討好她太難了。她的表妹倒是一個突破口,小孩子嘛。氣來的快也消得快。”
他把自己安慰好,立馬就掏出手機想要給謝芷桐打電話,他本來舍不得閨女去給人低頭道歉,但事情鬧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讓閨女親自低頭道歉是解決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