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金水的額頭肉眼可見的冒出了許多汗水,兒女坑爹他沒少見,倒不是對自己的孩子有多少的自信,而是因為他對自己的實力相當自負。
在魔都他就是魔都的天,他的女兒無論闖多大的禍他都能擔下來——在遇到曲柔這個能把天一起捅破的混世魔王之前,這都是一條鐵律。
“沒事,我們逛我們的,她要是敢來我們就報警把她抓起來!是她們先挑的事,你就算是把她們打死了,也就是一個防衛過當。”曲柔溫聲細語的安撫則過于緊張的邵昕雨。
謝金水聽得汗毛直立渾身刺撓。
如果換一個人,他當然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可眼前的曲柔比他有錢。
自己的女兒是什么性格他還是很清楚的。
這件事如果真的和曲柔杠上,結果無非是兩種,一是按照正當法律程序走,謝芷桐討不了什么好處;二是曲柔動用神秘力量讓謝芷桐吃不了兜著走,整個謝家還會受此牽連。
謝金水更偏向于后者。
“對不住,實在是我們家芷桐太任性了,我回去一定嚴加管教!”
邵昕雨:“你們家芷桐?謝芷桐是你親戚嗎?!”
邵昕雨大驚失色,那一驚一乍的清澈愚蠢大學生沒有絲毫的表演痕跡。
謝金水一邊擦著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一邊訕訕地笑著:“是我的女兒是我管教不嚴,是我們家風不太好,我回去一定嚴抓家風家教!”
謝金水保養的很好,他很有錢,不需要吃婚姻和教導兒女的苦,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又帶著一股沉淀下來的閱歷和歲月的氣息。看起來儒雅正直極了。
然而邵昕雨在得知他是謝芷桐的父親之后就只覺得這個人裝模作樣,虛偽至極。
“姐,我們離他遠一點,誰知道這個笑面虎會不會突然把我們推下樓梯啊!”邵昕雨拉著曲柔就和謝金水拉開了距離,她有刻意拉低聲音,但這會場極大,聲音在這略顯空曠的空間里被放大了許多,謝金水沒有漏掉一個字,競速收入了耳中。
謝金水:“……”
謝金水這輩子順風順水慣了,從沒經歷過這么尷尬的場面,一時之間臉皮也忍不住漲紅了起來,他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單英輝,向來沉穩理智的單英輝在這一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無視。
謝金水求助地看向熊大海,希望他能說點什么來緩和氣氛。
熊大海是個熱心腸,當即就笑呵呵的開口:“我說謝老哥,你這閨女的確是得好好管教管教,再寵閨女你也得有個度,不能把閨女寵歪了是吧!”
熊大海明著是站隊曲柔教訓謝芷桐沒教養,但實際上帶著一種“我已經罵過了,你就別再罵了的和稀泥”護短。
邵昕雨沒幾個人情世故經驗點,察覺不出里面的彎彎繞繞,但本能反應不會做假,她微微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話聽著就是不太舒服。
曲柔的心眼子練習那全是在職場上真刀真槍廝殺出來,每一個經驗點都藏著一把辛酸淚。熊大海的和稀泥他聽出來了,按照成年人體面的方法,她這會應該就順著熊大海的話往一下說斥責一下謝芷桐這件事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