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說想把我那店盤下來,一年十幾萬的往外交租金,我自己都覺得心疼,不如多花點錢把店盤下來,就算升不了值,那能把租金省下來也好啊!但他就是不同意,他那哪是不同意,他分明就是已經把家里存款輸光了!”
曲柔雖然也20多了,但是在曲媽媽眼里還是個小孩,她又常年在燕京,家里的很多事情都不會事無繼續的跟她說。但這件事曲柔是有印象的,畢竟那時候事情發展到曲小姨帶著表妹離家出走住到曲柔的家,小姨和表妹就睡在她的房間呢!
“怎么和我記憶里的先后順序有點不同?”曲柔之前也是東聽一嘴西聽一句,還以為那次曲小姨想要發展事業,卻無法兼顧家庭的吵架恰好是一次導火索——夫妻倆吵完架后,曲小姨父心情不好去打牌,一個晚上就輸了20多萬,曲小姨知道這件事情后雙方大吵了一架,幾乎要鬧到離婚的地步。
這是曲柔聽說的版本,但事實卻完全不同。
曲小姨有些尷尬:“我嫌丟人就沒把事情全部往外說。”這畢竟是家丑。
鬧得最僵的時候,距離真離婚就只差了半步,她甚至把大女兒都給提前帶走了。
兩個孩子她不奢望全部能帶走,兒子帶走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她害怕對方連女兒也不給她。保險起見,她先將大女兒帶走了。
但是她的抗爭還不到三天,就收到了小兒子發燒的消息。
婆婆因為他們離婚的事情著急上火住院了,曲小姨父帶著小兒子,大男人照顧不好,冬天一個沒注意就讓孩子發燒了,燒到接近40度,才在學校里被老師發現送去醫院。
曲小姨接到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快崩潰了,匆匆忙忙的趕到醫院帶著孩子打完了針,回家之后就和曲小姨父大吵了一架,甚至還發展到動手的地步,但也因此徹底絕了離婚的念頭。
曲小姨父根本照顧不好孩子,哪怕孩子能跟著奶奶,但孩子的爺爺奶奶年紀大了,總有照顧不過來的時候,萬一再出現這種情況怎么辦?
為了孩子,曲小姨除了忍耐沒別的辦法,只不過從那以后她就把錢全部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哪怕因此家里總是小吵不停,大吵不斷,她也絕不松口。
曲小姨父也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會改,但是賭這種東西沾上了就很難戒,零零碎碎的往外輸,這么幾年下來也輸了有幾萬。
幾千幾萬的,他能找借口糊弄過去,但曲小姨跟著曲柔雞犬升天后,經手的錢都是幾十上百萬。
曲小姨父從中做手腳的機會也跟著大了起來。
年底曲小姨盤帳,有公司的專業人員做賬,她才發現自己手里的錢對不上,少了200多萬。
“200多萬啊,我一個月的工資也才3萬多!如果不是直播帶貨的獎金流水提成,這200多萬得把我們一家拖死!”
曲小姨心痛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一個月3萬多的工資也拿了幾個月,以前自己開店的時候刨除去房租水電成本壞賬和積壓的庫存一年的收益也才20萬左右,這200多萬是把十幾年的純利潤全部都輸出去了!
“我不能再跟他過下去了,賭棍是戒不了的。”
以前她有很多顧慮,為了孩子、為了家庭、各種各樣的考量,說白了就是因為錢不夠!
曲柔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溫暖的手沒有歲月留下的痕跡,但是溫暖又有力量。明明是個孩子,卻給足了她安全感。
“柔柔,謝謝你。”四十歲的女人抱著曲柔哭的像是一個孩子,“要是沒有你的話,我真t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