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不’呢!”
他想試圖掙扎,奈何,話還在卡在喉嚨,最后一個字吐得渾濁不清。
那柄閃爍著無盡輝光的長劍已然到了下頜,法扶塵額頭滴落的汗珠悄然砸碎片構成世界的回憶。
他望向不斷接近的劍柄,“你是如何掙脫的?難道真的是燕克冬?他明明被我…”
“因為你太清楚了。”
萬物咬著嘴唇,“過于清晰,讓我不得不對其產生懷疑;很多時候,都是我在與別人做事吧?”
先是一怔,隨后將腦袋別向他處;法扶塵心臟開始不自覺地瘋狂跳動,“你是說…是那些事情。”
“是啊。”
視線隨即落在燕克冬身上,萬物又道,“最主要的,還是師弟的身體,我被傷得不清,本該是在他那里休養生息的,你強行將他驅逐,卻沒想到我們鏈接遠比你想象的要深許多。”
“所以,我是可以感受到師姐真切地存在,我想要找到她。”燕克冬抱著膀子,聳肩歪頭好不自在,“再后來,我想回來,卻被東西阻攔,不過好在這些玩意兒可以被我掌控,小師哥,你要不要思考一下,這里到底是遺漏了什么東西?”
“…”
法扶塵握住的雙拳終于有些松懈,他沉默不語,眼神流轉恍若千年彈指而逝。
抬頭再看向眼前的萬物,她、好像沒有一點變化。
“你想把我的世界毀掉嗎?”
“不。”萬物拒絕的干脆。
“我想守護這個被師尊愛護的世間。”她回答的利落。
“可是現在…”
“這是你想做的、還是說,是與神道勾結呢?法扶塵,我喜歡你,但是我想給你自由。”萬物嘴角掛著笑。
她的反應有些超脫二位的預料。
遠處的燕克冬此時亦然跨到了萬物身側,他雙手握住萬物的手臂,本想擺出同仇敵愾的氣勢、可師姐這句話實在是捉摸不透了。
但,他雙目堅毅,心中所念的,也想來不是別人。
他重重的咽下了喉中積蓄的困惑;對于師姐,他不需要任何的附著條件。
“我不會與神道勾結的。”
原本挺拔著肩膀的法扶塵此刻有些泄氣,他背后稍稍松懈,整個人垮下來般;自嘲式笑幾聲,“在你呀眼里,我居然可以去找神道了?”
他隨手捻起塊世界碎片,而后化作灰燼消散。
“我有吞噬的能力,自然不會擔心修力不足或者別的什么節外生枝的事端,我只需要創造;這個世界,卻是摻雜了過多的私心。”
“不過。”
法扶塵沙啞著喉嚨,“你喜歡我,我很知足。”
“我很早就說過,我容許你,愛我和任何…人…和人道歸屬于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