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離開吧。”
“燕師弟!”萬物揮手,小指勾著燕克冬的食指,帶他一同離開。
玄色衣裳包裹著略帶些悲傷的虞薄淵,他擠出絲微笑,對著萬物揮手告別。
獨身站在寂靜的深淵之中,修力彼此碰撞引出的風、雖不如寒風凜冽如利刃,可落在心上也如同被割過般傷痛。
他面龐冷峻,青絲纏繞著如同琉璃藍寶石般的魔角,隨風飄動,宛如飄搖的孤魂。
深邃的眸子望向萬物離去的遠方,那里無盡的黑夜吞噬了所有光亮,只剩片死寂的空白。
xiong口,越發苦澀,那股不曾散去的空虛感仿佛要將他整個吞噬。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指尖深嵌掌心,疼痛感傳來、他不知是否比得過燕克冬生割白骨,然無論如何,都始終無法抵擋心頭的荒涼與寂寞。
“真是可笑。”
“不過,若是戴行的話,他一定會脫離開陰暗之地的,對嗎?”
他喃喃自語,聲音低沉,透著無法掩飾的苦澀,他低頭看著自己那沾染著鮮血與黑氣的手,仿佛在那鮮紅的指縫中,能找到短暫慰藉。
話音將落。
佝僂著身軀的老者拄著來自神道的法器赫然而至,他干咳著,卻又像是贊美,悠揚、動聽,宛若黃鸝動人歌喉。
衣裳隨修力起伏飛揚,虞薄淵聽到這笑、這腳步,覺得心煩。
他轉過身,對著方守拙道,“看來,戴行是發現你在這兒了?”
“不。”
“他沒有,應該是不會發現的。”
“你覺得你在這兒很安全?”
“安不安全的,你不都同我狼狽為奸?”方守拙笑著,捋著花白的胡須隨手釋放出半縷魂靈。
那白色透明狀的魂靈初來乍到,軟趴趴的就那么摔在地上。
“咳咳!”
“這是?”虞薄淵有些好奇,他本以為這是哪兒來的詭物、或者什么廢棄之人用來做“藥引子”的人道修者魂魄,可下一秒,他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不自覺念叨著,“你是萬物的師妹?你是叫…佟裔?”
“我這是…在哪兒…”
“啊啊啊!”
不等虞薄淵蹲下身子看清那化作魂魄少女的面孔,她便張牙舞爪掙扎著、好似被什么東西咬住、又仿若被火燒、雷電擊中般慘叫。
等她好不容易叫喊的累了倒下去,虞薄淵這才在驚得出一身冷汗的震撼中看清她的臉龐。
如若說詭物是人道最為悲慘、永失人性且不可輪回轉世的結局,眼下,虞薄淵真的不知該如何形容這悲慘的人兒。
“她被萬物的修力灼傷的,眼下殘破身軀,又承受不住神道的幫扶。”方守拙皺著眉頭,伸手試圖為其緩解壓力,奈何還沒動手,佟裔便哀嚎著跑向一側長柱。
發瘋般的撞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