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表面上安居樂業不愿沾染,實則早就做好了再來一次的準備;高傲的修力裝置締造者,面對著的可以是同類人道,也可以是……背對著身為同類的人道。
葫蘆發出嗡鳴,像是在安撫著悲傷中的主子;與此同時,墜可歡發來最后一陣短訊。
“禍首,方守拙。”
想到先前稻生源一事,萬物覺應當前去再查看一番,或者說那里是第一……
想到先前稻生源一事,萬物覺應當前去再查看一番,或者說那里是第一次見見到魔道修者的地方,或許又能從神出鬼沒的虞薄淵處得到些什么消息;自入萬鄉村來、出村后,那人便悄悄地不見了蹤影。
頭上銀簪晃晃悠悠,等了好些日子終到達目標地、然,這兒全沒了先前那金燦燦的生靈氣息;萬物詫然,操作著葫蘆在稻生源上空徘徊,輕聲細語想呼喚虞薄淵,奈何此人聊無應答。
這使得萬物似乎有些懷疑自己的找錯了地兒、畢竟……想到種種過往還是不要過于泛濫無用情緒的為好,她一躍而下將葫蘆縮小塞回發髻中。
雨越發泛著詭異令人作嘔的金色,全然不似尋常,看的人心里發慌發亂;望著空蕩蕩的村落、被水泡的左右倒伏的稻谷,萬物快走幾步欲進村查看,全神貫注未留意腳下、突然被絆倒在地。
她站起身慶幸自己離開萬鄉村后、這盾符便隨時隨地展開,靜下心神,她覺腳下泥土有些散發酸澀的臭味,伸手掰斷一截樹枝,還未探入泥土便見上掛著一個、兩個、個圓滾滾的東西。
“何物?”
手指輕輕劃過,扯下幾片樹葉擦拭一番,竟然是被人穿成串的眼球。
“……”
四下越發寂靜,雨隨意落在各處妄圖激起一星半點的活躍水花,奈何空無一物,無事發生;沒人回應萬物的呼喊;她緊了緊手中的樹枝,站直身子終于看清這一片原本人丁興旺處。
稻田中的水不知何時已被染成血色,摻雜著黑乎乎的泥巴、漿土,順著小路前行,村落中各個屋舍門窗皆開,雨混入每一絲角落;村口樹下,幾個年歲樣貌尚不足的孩童全身赤裸,被束縛在光禿禿的枝干上飄搖。
“難道是魔道的人干的?”
腳下渾濁的泥土散出著枯骨的腐朽味,雨季潮shi溫熱,讓本就不易揮發的味道越發濃烈,村中尸骨像是青石板一般,肆無忌憚地的被鋪在地上,一摞又一摞,望不到盡頭。
“不是我們,你的陣場可沒有探知到有我們一道修力的出現吧?”
青色的魔角在雨中依舊閃閃發光,虞薄淵臉色依舊泛著白,不似先前那般透著活潑鮮活的生命力,他幻化出人形、嫌棄的提了提自己的衣角,走了幾步發現這一舉動毫無作用,索性直接丟入泥水中任其浸泡。
“小物,這兒沒有形成百相宮那樣的持有修力的修者死后化做的亡靈陣場,你發現了嗎?”
“嗯,虞薄淵。”萬物皺著眉頭,“如果是修者做的一定會留下痕跡,可是現在什么修力運作的痕跡都沒有……甚至……”
“甚至他們身子像是被抽干了一樣,除了一具空殼什么都沒有。”
村中駭人之景令虞薄淵微微緊著眉峰,他快走幾步將自己陣場展開,偌大混沌修理之下,全然沒有人來過的痕跡,令其驚嘆,“嘖,這樣一來,似乎也沒辦法判斷是誰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