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行不在吧?不然,他定會把你消滅。他不會讓你的存在分散萬物的權能。”
“那會,他已經死了。”
“大抵是…她在遇到那詭物之后。”
“真是混亂。”
“不過,這玩意兒真是厲害,每到一處都會被吸引住。”
“嘖,方守拙,這話見外。沒人會不喜歡‘力量’,她不也被比你強、比你們都強的戴行吸引住了嗎?可惜,她不能為情感所困。”
身后的人道修者傀儡蠢蠢欲動,揮著武器、揮著拳頭紛紛從長滿青苔雜草的城墻上跳下萬丈深水之中。
虞薄淵向前一步,看的心驚膽戰,“這些人偶,不怕水嗎?”
“人道修者區區幾十年能有多大出息,都是鋪路的罷了,像這樣的微末修力的人,不要說是作為實打實的修者上去抵抗,就算是從這兒跳下去,也得需要極強的修力搭建。”
話畢,方守拙甩著袖子踏入城門之中。
原本作為魚米之域、山清水秀青浦城為四洲最富饒之地,如今…
城墻斑駁、斷壁殘垣。
街道荒涼,石磚街面被層層地蘚覆蓋,高閣屋舍搖搖欲墜,四周沒有生氣,空氣中彌漫著潮shi腐朽氣息。
雖被煉作人偶傀儡,但人道修者使用術法之時依舊有帶著死氣的冷風掠過,猶如亡靈幽魂游蕩。
城外,河流早已是汪洋,神道天門帶來的金色修力,宛若雷霆呼嘯,竭力阻礙著那方舟的行進。
閉目,虞薄淵很是清楚,這樣的損傷,要想憑借著那些裝置轉生,是絕不可能的。
衣服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時候顯得很多。
剝筍一般,萬物抓著師尊的衣領、抓著他的腰帶、抓著他的里衣小衫,渴望與他再近一些;她本以為自己的眼淚會跟開了閘的河堤般洶涌,可眼下,雙眸只是干澀,她掉不出任何水滴。
“師尊,你為什么一定要…”
“…”戴行深呼吸,雙手試圖掙脫萬物的束縛,然則周遭洋溢著修力無時無刻不侵染他的身體,這個世界,似乎主動權已經掌握在了萬物手中,法扶塵消失了痕跡。
這不太妙;戴行盯著眼前的小徒弟,腦海中第一次生出了真正同她交手的想法。
他嘗試將修力傳達給法扶塵,然則了無回應。
被鎖鏈拉扯的緊,戴行騰不出任何軀體去回應萬物;他平息著自己的情緒,語調中帶著微弱的怒意;他奮力一掙,反身將萬物壓在身下,他控制住她的手,他挾持著她的腰肢。
“我也知道。”
與先前的不同;彼時法扶塵所支撐的構造之地是可以隨意變化,而此刻,萬物并未操作它化作想要的樣子;她覺得自己不安、難過,除了師尊,什么都不想要,就想要和他黏在一起,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