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燕克冬挺直腰板,走到戴行身側,悄然借助修力將想說的話傳遞到他的耳中,“我為什么要拒絕你呢?我的…父親。”
而后,他快步行至那輪轉裝置之下,輕輕閉上眼睛,低聲喃喃;仿佛這一份無法兌現的愛,早已注定孤獨結局。
萬物皺眉,循跡抬手接住,紙張發白甚至帶著斑點血跡,而字,只有三個。
師弟回答的果真是干脆利落。
他從師尊那邊回話后不足眨眼片刻,便揮著修力幻化的小刀將自己的手臂骨骼生生剜下來小半截。
鮮血淋漓拿在手中。
看著燕克冬臉色有些發白、同時額角鬢發之下冷汗直冒的,虞薄淵倒是冷笑著不予搭理;萬物余光掃過師尊,覺得師弟不痛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她撕下裙角用修力固定在師弟胳膊上,為他止血療傷。
不解師尊意為何為,剛要發問,邊聽師尊淡漠說到。
“別著急萬物,知道真相的機會還很多,現在,該去找方守拙、將神道徹底擊垮才是了。”
他語調中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隨手接過燕克冬遞過去的骸骨,施加修力,緩緩抬起、在幾人眼前竟然與那裝置融為一體,邊做其一部分。
構思遐想間,萬物清晰看到那個原先稱得上死氣沉沉的裝置竟然悄然再度開始運作,像是河流淤泥堵塞均被清除一般,涓涓修力細流如同清泉劃過臉龐。
屆時,頭頂上空赫然出現道巨大的門扉。
比起神道之門自然是略顯簡陋、但透著極強的牽引感,萬物盯的久了,頭腦不自覺有些發昏,她想閉上眼睛放松著身體,可下一秒,雙腳竟然飄飄的、似乎要被吸引去般。
方才還在運作陣場的師尊則眼疾手快,想要邁著步子竄過來拉她一把、然則身后的燕克冬腳步更為利落,他搶先一步,將萬物護住、拉攏在懷中。
見此,戴行皺著眉頭,自然是不樂意的;他不悅之色順勢爬上眉梢,剛要發作便想到自己先前說過的,當務之急,不是思考這些事兒的時候。
遂,只是佇立遠視而低頭不言其他。
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
虞薄淵見到戴行有些吃癟,忍不住捂嘴笑笑;心中嘀咕著:怎么?覺得自己慘了?可小萬物如此的讓人喜歡,傷心之人多了去了;有些苦還是得吃的。
然,戴行一個帶著寒刃的眼神兒就甩了過來;虞薄淵趕忙收束心性。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先回到人道世間再從計議吧。”
話音未落,萬物突厥心臟處發痛不止,或許是人道出了些許事件?
她被燕克冬扶著,一手攀附著趕過來的師尊,盯著他滿是心疼的臉,道,“不知是不是法扶塵、當下他還沒獲救,我想先救他一救!”
“法扶塵?”
“那個有思想、落個人形的詭物?說來也是奇怪的,這東西竟然還活著?”虞薄淵打趣道,“唉、終究是小瞧了詭物之道呢~”
“什么意思?”萬物很是不解,為什么此刻的虞薄淵、準確的說是百相宮一別后他就跟變了個人一般,說話總是帶著股子抑揚頓挫讓人極不舒服的味道。
想著,腰帶突然被抓緊,萬物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回眸,就看到師尊抓著自己,緩步走向頭頂上那道散著五色光輝的門而去。
“師尊…”
“先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