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眼角時不時落在萬物身上,見她體內氣息流動極為平穩,倒是個奇才;就是為人過于軸笨了…
但終歸是自己上來二話不說就動手,換誰誰也不會輕易放心戒心。
每每與萬物對上視線,二人眼中始終透著一股雙向“懷疑”的勁兒。
如此,倒是自然處不來的;他自我安慰著:就算自己有心求和,可小妮子記仇,沒招啊!
等回到宗門,天已是大亮。
方守拙對著人宗大門還未開口,就見著一群青衣弟子不由分說牟足了沒腦的勁兒圍困上來。
方老先生向來不太是心口不一,難免窩火,自己好歹是青浦來的客人,怎么…
又定睛一瞧,那些個小后生徑直向自家師弟師姐而去,他心中明白幾分,望著人宗大門不由感嘆道,“千年而已,人宗當下也不過如此了!”
“師姐,您奉命采買,本該是昨日歸來的,卻遲遲直至今日,耽誤了師弟們的活計可該如何是好?若是師父問道又該如何作答?師姐不要逞一時威風將這些大大小小的麻煩事帶給師兄弟們才好啊!”
身著玉色長衫上有團團琥珀色師弟一腳擋在萬物幾人面前,不由分說半個字就咄咄逼人起來;其身后的諸多子弟亦是如此,紛紛叫喊著:來一個解釋。
喬覺睡了一路自然是神清氣爽的多,他認出眼前一行烏合之眾,拋給師姐一個眼神兒示意她別應答;順帶顛了顛在背上睡得七葷八素的師妹佟裔笑道。
“宗內消息倒是靈通,誰不知道那山澗中有個力強可產半仙丹的東西,你們要是嫉妒著大可多念叨幾句,看看是師姐鏟除妖物有功,還是你們這群人拿著什么不痛不癢的采買說事兒?我說的是么?法扶塵師兄?”
“真是稀罕,人宗弟子倒是規矩森嚴了。”方守拙自顧自向一側,走幾步回首,“你們小娃娃相互爭斗,可不要傷了我老頭子!”
“想必先生就是大師父說的方先生吧?今日宗門內事,向來也不必先生插嘴的。”為首的個子極高,抬著脖子不拿正眼看人。
“師尊奉命意在游歷人間,順帶的拿些藥材。”
萬物將燕克冬身上的背簍一同摘下丟到眼前幾人手中。
“這些東西對于尋常修士可好,對于你們倒是無用,既然自甘如此去找來掌事師尊理論一番就是;此外山澗之物算不上危險,但如若只是為了修為長進,我倒是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
經此一出,那些個青衣子弟倒是面面相覷,可總有不服輸的。
燕克冬見眾人開始紛紛交頭接耳不愿接話,指著身后跟著的方老頭說道,“現在道歉還來及,不然在貴客面前丟宗門臉的事兒,那位一向自尊自傲的老尊者,該如何罰你們呢?”
只見從人群中擠出一個臉上橫掛著一道陰疤的男子,拱手作揖后雙指對著萬物雙目,大言不慚。
“旁人我倒是不說什么,佟師妹向來溫婉可人、喬師兄勇武,可師姐貴為師姐,總該拿出什么令人信服的本事,可不要落人口舌,說什么仰仗哪位師尊的名號肆意妄為罷了!”
“我倒覺得諸位言之皆是有理,師姐。”法扶塵伸手喚出一道符箓,“既然師姐說了可以幫著我們,那我們也想瞧了瞧,常年與宗門深處、足不出戶的師姐到底有何能耐了!”
話音落,法扶塵一道符箓化作千萬細長泛著金色光芒的骨針在空中不斷環繞旋轉,將二人整個包裹其中。
佟裔師妹自是知恩圖報的,伸手想要攔那么一攔卻被燕、喬二人雙雙攔下,道,“別過去!法師兄乃金木雙修,他的技法多半相互交融,面上這只是金術可實際上卻是帶著木術百毒的!你這貿然闖過去會傷及筋脈!”
“難道你要看著師姐被這東西傷到?”佟裔轉向燕克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