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從那中歸來,師姐的修為越發是精進了,就算…他草率料想,若是真的到了危急關頭,師姐真的可以脫離自己而出吧;而現在,她或許還是照顧著這具已經變作了女子外觀的身體。
盡然全是怨恨法扶塵!
身體突然動了起來。
他知道,師姐八成叒要去找法扶塵了。
“師姐,你看月色深邃、又冷得可怕,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著呢?非要出去做些無關緊要的,若是我說,法師哥那里自然不缺漂亮的姐姐妹妹,何苦吃力討好?”
“…”
“我想去見見護境師尊。”
抄起厚重的棉絨長襟對著脖子輕輕裹住,萬物呼出口熱騰騰氣;心里有些覺得似乎對燕克冬略冷落些,可真要勸哄起來,又要耗費諸多時間…
“小燕…”
“你從來沒這么喊過我…”燕克冬語氣再失落幾分,“據說,夫妻中任有一方做了虧心的事兒,都會服軟求好。”
“行,那你自己耗著吧。”萬物迅速總結此人狀態。
覺,還有口氣耍貧嘴,定然是無大礙的;又試探性問,“我有了可塑身的法子,身體可以還給你。”
“…”
內部的燕克冬沉默幾秒,“我不是很想使用師姐的身體。”
出了四面漏風的幃帳,萬物環顧四周;昏暗夜中除了幾盞明燈閃爍做出微弱反抗再無其他,不少帳篷早已熄了燈、滅了燭火。
獨屬于人道修者愜意的呼吸聲纏繞起伏,為久違的安寧再添幾分平和。
這樣的日子,許久未見過了呢。
風中,枯朽枝椏隨風而落,萬物生怕其引起癲狂躁動,伸手撫慰斷裂樹枝悄然落地。
亂糟糟又像是團麻線,腳下稀疏的水洼結了冰。
雖說護盾遮住了雨滴,但春日不來,這兒照舊是荒蕪。
還未至護境師尊處,率先望見多日不見的沙恨桃。
這姑娘身上棉衣倒是輕便,她修術為火,對于嚴寒的抗體屬實高些,萬物有些羨慕。
姑娘眼睛明亮,開了口。
“許久不見萬師姐。”
她笑著,露出潔白皓齒;但畢竟是夜晚,還是聲小,怕叨擾到其余的休息者。
“沙掌門,你父親可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