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雕梁畫棟,玉石鋪地、磚瓦欄桿無一不是尊貴的,就連路邊的花草樹木,也充斥著糜爛腐朽的繁華味道,路過的幾個神道修者紛紛掩鼻而厭。
為首的,倒是挺拔,身段板正,橫過其魂靈的神環如同燦爛秋菊,時刻向外濺射著強大修力,所過之處,不說是生花生菲也算得上香氣肆意,盎然之色不可掩蓋。
“大人,人道那邊已經開始抵抗了,我們…”身后侍從的神環雖不大,可照舊不容小窺,他白袍鑲玉、脖頸處掛著青翡作飾,氣宇軒昂,儀態自然。
“誰帶著的?”
“戴行。”
“怎么又是他?他不是死了嗎?”
“屬下校查過,戴行被方守拙借助軀體、詭物之術…再加上那東西,得以復生。”
走在前列的男子轉身,眉眼稍動,嘴角掛著疑惑、比起自己的侍從,他倒是更為簡樸,視線落在燦爛幾乎潰敗的神道靈植上,他深呼吸調整姿態,“那東西如今也是同他一起?”
“是。”
“不過,那東西對他著迷的狠了,先前小殿下去挑事兒,被那東西好一頓收拾,準確的說,小殿下是可以拿捏的,但是那玩意兒遠遠超脫我們可以觀測的范圍…就好像是…從來不屬于這里一樣。”
“我本以為,人道那邊會得來更多的消息。”堵明煦活動著自己的手腕兒,踏上高聳石階而后又補充道。
“千年前,那東西誕生在戴行與神道交手的時候,原本以為他們會一起死亡,可那東西居然一直被留著,看來與我神道無緣;我并不反感無用的人道,但他們,不能擁有可以產生威脅的東西,‘查案先查親,預事先防枕邊人’,太近了、可不好。”
“不請示神女娘娘?”
“神女娘娘不會向著我們,除非那東西打過天門,打到殿前。千年前,神女大人也并未出手直面戴行,對吧?”堵明煦笑道,白袍隨己身修力飛揚,帶動幾片碎花、落入清澈不見底的水池中。
神道修力四處充斥,于修者來說是天大的福氣,不需要過多的修煉,就可增加修為。
侍從領命,轉過身向著天門那方而去。
青浦城地,被神道光輝所籠罩,只是掀起的波濤洶涌于方守拙來說,還是過于松垮了些,不能一擊將那些方舟上的禍患消滅,那就是沒用。
而方舟上,那位叛徒神器,當抓回來再度鍛造才是!
身后,被斬落半只角的虞薄淵站的恭敬,他盯著方舟那處、哪里,萬物的氣息消失了;他掐指算著,頭上傷痕流出深藍色血痕,隱隱作痛。
“怎么?后悔了?還是說,你覺得那東西會…”方守拙拄著拐杖,他亦是死死盯著戴行處,他腮幫子因發狠咬牙而鼓鼓囊囊,身后被做成“人偶”的原本青浦城修者像極了呆愣木頭,似乎只待一聲令下便可將來者斬殺殆盡。
“如果我要是后悔,就不會站在這里。”虞薄淵點點頭。
“你以半只角作為契約交換,就不怕…不對,你既然同那東西一同產出,為什么你會在這兒?而她…”
“我真是不知道該嘲笑你無知、還是說該夸你年輕涉世尚淺。”
“萬物,同我同源,她不會殺死我。”
“但你很清楚,她是誕生在你與戴行廝殺斃命的那刻,作為殺物而生的相對面,自然不會誕生在如此兇惡的地方,不過也是緣分,后面我能化作人形,也多虧了她的幫助。”
“戴行不在吧?不然,他定會把你消滅。他不會讓你的存在分散萬物的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