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隱約記得,師尊不喜歡她其余復(fù)蘇的情感,便施加了諸多封印;這些印記像鐵石做的秤砣累贅,壓得自己喘不過氣。
她每天渾渾噩噩只圍著師尊轉(zhuǎn)悠,她想要去見過更多的人,去與他們一一重逢。
小萬物低頭看著自己略略透明的手臂,垂著疲憊的眼睛看向停頓在半空中的風(fēng)入律。
時間在這一刻化作水中月鏡中花,只是無依無靠的幻影;她頭腦疼的厲害,道道封印延伸出的金色、銀色乃至是黑色無不牽引向自己的師尊。
師尊很好,他好像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如此肆意妄為。
或許這才是本來的他,可被分化的自己并沒有站在蒼生之前的能力,她心里還是記掛著師尊,也記掛著其他人。
“咚——!”
修力貫穿肉體的聲音響徹四方。
風(fēng)入律雙目瞪得滾圓,當(dāng)他大步邁出的那刻他便清楚、自己是無命延續(xù),出乎意料、他也是低估了此刻萬物的情感所致。
他也從對方純真的雙眸中察覺得到,她記不得他,可她竟然就這么義無反顧的擋在了自己面前?
他猛猛的滾動了喉嚨,被噎住,嗆得發(fā)不出聲音。
而,出招后的戴行更是手腳大亂;他不可置信盯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徒弟,她像薄薄的紙片、被自己這跟火燭輕而易舉得打穿。
她身上出現(xiàn)個窟窿,透過被修力燃燒殆盡得軀體,戴行看到對面同樣滿臉震驚的風(fēng)入律。
戴行覺得自己一定瘋了。
考量再多,也比不過她一意孤行。
她怎么這樣?
是自己得努力還不夠多嗎?
戴行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或者說,小徒弟瘋了。
他只想讓她安穩(wěn)的呆在自己身邊,就那么難嗎?
怎么會那么難?明明是剛重逢;到底是哪里難呢?
戴行紅了眼眶,他眼中滾動的豆大淚珠不住的往下掉;他壓抑不住嗚咽聲、任憑其在天地間回蕩。
很多次,他都想這么大哭一場,但都覺得可以忍耐,畢竟來日方長。
唯獨這次,他看不到未來;看不穿屬于二人的未來。
她怎么又離開了自己?她這算是親手掐滅了屬于二人的情緣嗎?她為什么這么做?這么做的好處是什么?她會是討厭自己?
可她為什么什么都不說呢?
就這么一聲不吭地替眼前的不知死活的百相宮頭子擋了攻擊?
她是不是,早就這么想,早就想著離開自己?
既是如此,那……被分化的另一個徒兒還活著嗎?若是這個攜帶情感得消失、那情感會不會消失?
無論如何,她會不會永遠(yuǎn)都不會喜歡自己了?
千年前,自己過于沉默,錯失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