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萬物飛行高度的逐步降低、赫然出現的倒不是什么脆弱不堪的、跳動的某物,而是一片望不到盡頭、好似可以吞噬一切的黑色地帶。
她握著光劍的手不自覺顫動。
難不成,這東西自己解決不了?
若是如此,自己被毀滅“源”死在這兒,才是法扶塵真正的意思?
遙想當初,繼而向后延申的記憶萌生出絲絲不甘。
明明如此渺小、甚至比不上煩人精燕克冬普通弟子法扶塵居然能有本事到這種程度?
若是他也誕生在千年前,那戴行的一家獨大聽起來真的像極了無腦的笑話!
萬物腦中倒不是來自無法鏟除敵人的恐慌。
她率先感到的是詫異,她不理解,為什么會有東西能夠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什么地位?
她對自己茫然了片刻。
轉眼看向身下,巨大的光劍已然沒入黑色土地,激起的碎石、腐朽之木層層跌宕,像是海浪波濤,倒也有幾分好看的黑色浪潮在其中。
然則,詭物最要要命的儲藏丹處通常會被其身最為充沛的修力所保護,萬物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光劍刺入、驟然后知后覺。
這本該是中心要害處,竟然空無一物?
她光劍脫手極遠倒是不至于靠近地面,驟然吞食天地般的吸力竟橫空出世,像只看不見的巨手,將她扯住牢牢地向被光劍刺出的洞窟中拽去。
“嘖!還是猜錯了啊!”
“陣場!”
盾符陣場萬物用的得心應手,自然不會僅僅是作為防御的。
她將光劍修力注入其中,原本光滑圓潤緊貼著身體曲線的陣場驟然變做海膽般帶有尖銳刺針的攻防兼備之物。
勉強支撐來自多方的拉扯。
她揮動幾下光翼,為其注入更多的能量然則還是有種遲鈍之感。
心里很是清楚的,萬物不想就這么在這兒結束。
原先,萬物總覺得心情舒暢,本以為是來自世間的美好樂趣;可現在萬物完全不這么想,世間樂趣如何?
當初自己在人宗最為快樂的,難道不是無人可敵的身份和修力?
她抬起右腳猛地跺地,頓時千萬束不可言語的光茫宛若銀針竄出荷包般興奮愉悅,似是有了生命般的不斷追擊四面八方的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