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清楚,萬物覺得,懸浮在空中的五臟六腑幾乎都要被碾壓撕碎,她雙腿逐漸發(fā)軟,忍不住,卻不得不忍住。
從門中逐漸走出的神道修者見到萬物臉上終是露出半絲隱晦笑意。
彷佛志在必得,彷佛運籌帷幄。
他緩慢抬起被包裹的厚重的手臂,對著萬物所在之處的籠子輕柔落下。
本是疑惑,可萬物本應(yīng)該護(hù)在周身的護(hù)盾竟然如同紙片、就那么頃刻碎裂。
未曾抬頭,一柄泛著幽光的長匕憑空出現(xiàn),狠狠刺在她蜷縮戰(zhàn)栗的身驅(qū)之上。
“…!”
xiong膛無疑是被刺了個巨大的傷口,原本萬物覺得,自己重新聚合的身體沒了“血肉”作為媒介不會像人道那般,做出實質(zhì)性的傷害反應(yīng)。
可現(xiàn)在,她不得不承認(rèn),被攪碎的器官帶來痛徹心扉的苦楚,再真實不過。
她吐出大口地鮮血,想伸手擦去嘴角掛著的艷麗色彩。
不想下一刻,那束縛住她的神道囚籠竟然像是活了一般,堅硬的根根籠柱宛若手臂、手掌,伸出來拉扯住她的四肢。
她的手臂被扯得劇痛;痛來的急速、來的迅猛,她想咬牙堅持,不料脊骨幾乎要被碾碎的感覺實在是從未如此清晰。
“你就是佟裔說的萬物?”
“久違。”
神道修者抬著優(yōu)雅的步子,緩慢靠近;臉上掛著不屑、雙唇調(diào)戲趣味十足,他說話抑揚頓挫像是在山坡上奔跑,時而快速、時而緩慢。
見著萬物臉色發(fā)白幾乎成了血人,他越發(fā)精神。
透過囚籠,他伸手輕撫萬物臉龐。
食指劃過她嘴角,沾染了她的純粹曼妙的血跡,放在筆尖輕嗅,帶著不同于任何事物的芬芳;比甘醇美酒更為誘人,比赤身裸體的人道女子更為魅惑。
神道修者說不出來這是種什么感覺,他只覺得自己心潮澎湃,身體各處的感官像是被無情的調(diào)動,隨著萬物疼得抽搐的身軀停不下步伐。
他覺得自己一見鐘情。
愛上了這種奇妙的感覺。
他巧妙將手臂撤回,貪婪的將那只沾了血的手指放入口中。
不顧身側(cè)各類神道侍衛(wèi)、甚至是佟裔的目光,失去聚焦的眼睛即刻沉淪;他腦海中不斷翻滾著他所見過的、聽過的、學(xué)過的、或者說人道卑劣創(chuàng)造的各類詞語。
可惜。
真的可惜。
好像從來沒有一種詞語可以形容這樣的美好。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美夢?”神道修者忘乎所以的尖叫、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