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而站起身子,向著風(fēng)入律方向走去。
望著他的背影,甘向明把聲音巧妙融入修力光芒之中,傳到護境師尊耳中,期待他給出答復(fù)。
“若是風(fēng)入律不中用,你覺得,我是否該取而代之?”
護境師尊閉上眼睛。
他一個外人,怎么好說話;況且當(dāng)下覺淺回來了,若是自己草率決斷,那他八成也不會對自己客氣;覺淺不喜歡累贅,千年前百相宮的事兒足以令其唾棄的話,那現(xiàn)在的舉動,也定是在他不悅之處瘋狂挑釁。
他望向風(fēng)入律,心中很難不揣測。
“這位小宮主想必已經(jīng)同萬物有過什么了,或者不止一世,覺淺留著他,到底是看在萬物的面上,還是想從頭開始收拾呢…”
“若是他執(zhí)意剿滅百相宮,那自己和人宗其余的弟子,又該如何決斷?!?/p>
心中漫然漠然發(fā)慌,護境師尊臉色逐漸黑了下來。
不知什么時候,或許是覺淺成為天地共主的那刻開始吧,他的思想、他的一切似乎都成了潛移默化對自己、人宗、乃至是很多久仰他大名人的一種標(biāo)桿。
總是忍不住,克制不住,去思考他的行為、他的注意,聆聽他的想法、他的話語。
可明明,我們都是獨立而自我存在的人兒,怎么能夠只聽訓(xùn)于一個人呢。
護境師尊看著天空,俗話說,紅日旭升其道榮光,可現(xiàn)在,紅日在哪兒,榮光有在哪兒。
被突如其來神道修者士卒殺害的人不計其數(shù),估計整座百相宮都快成了座空城。
在經(jīng)不起任何挫折。
眼睛憑著修力可以看的更遠,遠到,可以依稀看清萬物那雙揮舞的翅膀和怡然自樂、安然若寧的覺淺。
云淡風(fēng)輕,不曾將他們二人吹散。
忽然,眼前紅色紙屑再度飛過,有些陳舊,上面,還有些墨色痕跡。
護境師尊伸手接住,楞,意味深長的笑,“原來已經(jīng)過完年那么久了,連對子都有些褪色了?!?/p>
時光流逝,護境師尊心里再清楚不過,這樣的日子他還有不計其數(shù)的多。
除非…
他長嘆口氣,抬眼,萬物同覺淺的身形已然不知去向,再看,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百相宮前。
見著足以稱得上“尸橫遍野”的百相宮,萬物先是微微吃驚、而后快速掃視師尊;然則戴行卻面色毫無變化,不等萬物開口,他自顧自道。
“怪不得我,若是不清理干凈,這里還會有無數(shù)次的神道之門展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