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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的六年當中,
她從太多的人身上得到了太多的愛。在這些愛意的澆灌下,
歌唄也愿意更多的將自己光明善良的那一面表現出來,開出潔白馥郁的花作為感謝。
然而這并不意味著暗的那一面就消失了。它只是潛伏了起來,并且等待著在某一個時刻突然被激發,
就像是現在這樣。
按照常理來說,
異能者與異能者之間,
除非是在真槍實刀的用異能進行戰斗,
否則的話,其實很難在一個照面之間就意識到另一個人的異能力究竟處于一個怎樣的能力區間當中。
可是現在,
這樣的常理被打破了。
當那個金發的少女抬起晶紫色的眼眸,朝著這邊投來了冰冷的視線的時候,
分明在場的所有人年齡都要比她大、并且同樣都是各自身懷著不同強大異能的異能者,可也依舊會在那個瞬間感受到某種發自內心的心悸。
而被黑色的、類似鉆石一樣的巨大囧提給包裹在其中的露西則是能夠比自己的同事們感受到更多的、來自少女的壓迫與恐懼——她自己的異能力就是能夠將人關入其中的異空間,只是和現在將她囚禁在其中的黑色鉆石相比卻又算不得什么。
分明從打了最初的照面開始到現在
,其實總體只經歷了非常短暫的、不到十分鐘的時光;可是對于露西來說,卻仿佛數年那樣的漫長。
對于時間的感知已經被徹底的混淆,成倍的返還到她的身上。
這里是被剝奪了全部的希望與夢想之后、由最純粹的絕望所構筑而稱號的堅固牢籠。
露西有些徒勞的拍打著晶壁,卻發現這根本是一種徒勞的、自欺欺人一般的舉措。即便是將手都砸疼了也無法撼動這晶壁一下,而且不管她喊的怎樣大聲,也都無法從里面傳出去哪怕半點。
這遠比被關進“安妮的房間”當中還要來的更為可怕和絕望——因為至少,在【安妮的房間】里面,一切都還是真實并且有跡可循的;可是現在,露西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仿佛要被某種看不見的黑暗給徹底的包裹和吞噬。
除了歌唄之外,或許都沒有人意識到,被關在那鉆石空間當中的露西,眼瞳中開始逐漸的缺少高光,就像是……名為“希望”的火焰,正在被無聲無息的從她的身上抽走一樣。
“織田作?”菲茲杰拉德皺了一下眉,隨后想到了今天白天,那個負責送他們離開武裝偵探社的銹紅色發的青年。
說實話,別看那個青年長了一張溫吞老好人的臉的模樣,看著就很好欺負、似乎什么臟的累的繁瑣的活計都可以丟到他的頭上的樣子,然而在他給露西丟了一個眼神、準備動手的那一刻,對方卻有如未卜先知一般的做出了防御。
青年的體術已經到了一個登峰造極的程度。如果不是因為在電梯里面的空間實在是太過于狹小,并且對方擁有足足三位的異能者、織田作又并不打算下死手這種種因素全部都疊加起來的話,這一場戰斗最后的結果會是什么樣的還未嘗可知。
總之,那就像是某種來自幸運女神的眷顧,以至于捕獲到了一頭足夠兇猛、但是皮毛也足夠油光水滑的美麗獸類
,因此自然是給菲茲杰拉德留下了無比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