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當然可以。”菲茲杰拉德說,“這就送你去和他待在一起好了……”
現在出現在這里的,并不是【組合】全部的成員——畢竟在【組合】原定的計劃當中,今天只不過是他們抵達橫濱之后的第一次亮相,甚至一切都尚未來得及開始。
要等到明天天亮之后,當橫濱市的居民們發現了那些失蹤的建筑,這一場大戲才算是真正的拉開了帷幕。
而現在,甚至十二點的鐘聲都沒有敲響,黑夜足以將一切都遮蔽和掩蓋。【組合】的成員們分散在橫濱市內不同的地方,喂了之后的計劃的進行而做準備,留在白鯨上的只是其中不到一半的成員。
不過,就算只是這樣的幾位成員,卻人人都是異能力者,更何況還有菲茲杰拉德這個首領在。就算是歌唄的這個出場,表現出的能力以及強大程度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不過問題也算不上太大。
菲茲杰拉德一拳砸在了黑色的鉆石空間上,從他的拳頭下傳出了可怕的“咯吱”聲,并且在這樣的聲音當中,有不斷擴大的裂縫從漆黑晶體的表面向著外側延伸。
這個過程描述起來似乎是一個非常緩慢的、有如影視劇當中的慢鏡頭一樣的過程,實際上也只是幾個呼吸之間的事情。在鉆石空間碎掉的那一刻,菲茲杰拉德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將自己方才用于擊碎屏障的手背去了身后。
唯有他自己才知道,方才那看似輕描淡寫、輕松的一下,實際上花費了遠超過菲茲杰拉德所預估的財富;并且,他的指骨關節處現在一定都在泛紅——強大的反作用力同樣也給菲茲杰拉德自己帶來了傷害。
這位【組合】的首領終于開始用睜眼看待這個穿著奇怪的打歌服闖入了白鯨當中的少女,而不是只將她的出現當做一個玩笑。
然而,歌唄已經不想繼續和他們浪費時間下去了。
她抬起手來,打了一個響指,在場的幾位【組合】的成員便都感到自己渾身一震,有某種歌聲根本無需任何的介質進行傳到,便已經直接在他們的大腦當中響了起來,甚至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夠拒絕和阻擋。
盡管不斷的告誡、努力的強迫自己保持清醒去對抗這歌聲,可惜那也不過只是一種無謂的掙扎罷了。他們的眼神在這歌聲當中逐漸變的空洞,就像是方才的露西一般。
少女的手指虛攏成爪的模樣,隨后用力的做了一個抓握的動作——于是頓時就能夠看到,從幾位【組合】的成員身上,有黑色的、類似鉆石一樣的晶體被從他們的身體當中給“拽取”了出來,落在了歌唄的掌心,隨后分別化作了一枚金幣、一個看起來有些像是魔方的立方體,一枚來源和種屬都全部未知的血紅色的字符,還有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的、小巧玲瓏,能夠放置在掌心的時鐘。
幾位組合的成員這才悠悠轉醒,而幾乎是在意識回籠的第一眼,他們就注意到了在金發少女手中被把玩的那些小物件——從那上面傳來了一種驚人的熟悉感。
身體的本能已經在告訴他們問題的答案。
“那個是……我們的異能力?!”不知道具體是誰先這樣驚呼出聲,但是接下來,當每個人都嘗試著調用自己的異能力而又一無所獲的時候,就算是再怎么荒謬,也只能確認這就是事實了。
“騙人……異能力,真的沒有了……”
就像是曾經提到過的那樣,對于絕大多數的異能者二言,“異能”都是對于他們來說無比重要的東西,幾乎可以視為自己重要的半身。
此身一切的行動與規劃,都是仰仗著異能的存在所以才能夠被做到的。一旦失去了異能的話,大抵連思緒都沒有辦法冷靜,更何談其他的思考與行動。
他們已經習慣了異能在自己生活當中的運用,以及帶來的便利,現在像是這樣毫無征兆和適應時間的一朝抽取,就如同給一個原本四肢健全的人突然截肢一樣,連獨立行走都會成為問題。
“異能……還回來!”
這一次,雙方之間的攻守之勢完全的逆轉了,那個仿佛要被討伐的大魔王一樣的惡者,反而是氣勢洶洶的找上門來的被害者家屬少女。
歌唄連眼皮都懶得掀一下,只是隨意的揮了揮手。足以將白鯨的鋼鐵制作的艙門都直接打壞擊飛的攻擊,就算是有意的控制了力度,但是落在血肉之軀的人類身上也不是那么好應對的。
幾位【組合】成員的臉上都流露出因為被狠狠毆打后而抑制不住的那種痛苦神色,被黑色的鉆石或是強制壓在了地面上,或是如同扎飛鏢一樣的釘死在墻壁上,不能更狼狽。
“你究竟是什么人……橫濱什么時候出現了這樣的異能者了?”
菲茲杰拉德瞪大了眼睛,目眥欲裂。
他雖然自負,但是絕不愚蠢。很多的發言看似狂妄到不可一世,傲慢的根本不將其他人放入眼中,實在是因為菲茲杰拉德本人確實擁有著那樣的地位與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