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太宰治就一把將那條觸手給甩開,露出了又嫌棄又惡心的表情:“噫——黏糊糊冷冰冰的,還有一種讓人覺得整個頭皮都跟著發麻的shi噠噠的感覺……好惡心。”
他非常刻薄的評價:“簡直就像是一條大型的蛞蝓一樣嘛。想必中也在這里才會和這東西更有共同語言吧。”
也就是仗著中原中也現在不在這里,他才能這樣隨意的蛐蛐和口嗨對方。否則
的話,中原中也怕不是能把他直接種到旁邊還露出來的海底里面去。
“……我可不覺得那東西真的能吃。”伴隨著那些屬于神明的浸染消去,人性重新在歌唄的身上占據了上風。面對著太宰治這種明顯是挑事意味大于真正的提議意味的話,她忍不住就給出了吐槽。
“不過,它應該怎么樣處理?”歌唄問。
“讓小仲馬來就行了吧。帶回法國也好,和英國政府方面交際也好,他都應該比我們更熟悉和擅長這邊的事務。”太宰治這樣說著,眼珠轉了轉,看向小仲馬,笑容當中夾雜著惡意,“對吧?”
這個家伙跟過來已經讓歌唄感到很惱火了,現在遇到了事情,小仲馬不表現出一點在自己存在的價值,太宰治怎么可能允許還有這樣讓其他人偷閑的好事發生?
“嗯,交給我來吧。”小仲馬明白太宰治的意思——他并不希望歌唄被卷入到與這相關的、可能的麻煩當中,由他以及背后的巴黎公社出面,將歌唄從這個過程當中完全的隱藏起來,是對少女來說最好不過的。
她只想當一個歌手、唱自己的歌,除此之外的其他一切都不那么重要,那么他們也會如她所愿,小心的、竭盡所能的幫助歌唄維護好這個心愿。
“澀澤君,已經結束了。”歌唄的目光落向澀澤龍彥,“【龍彥之間】,可以收起來了。”
澀澤龍彥非常聽話的收起了那些白霧,于是原先從游輪上消失的人群也同樣跟著重新出現。他們大都還沒有能夠完全弄明白究竟都發生了一些什么事情,相互有些驚奇的訴說著自己的疑惑。
分離的水墻已經轟然而下,大海看上去已經重新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歌唄為甲板上的異能者們一一返還他們的異能力,只不過,當來到綾辻行人面前的時候,后者卻阻止了她的行動,似乎并不急著收回自己的異能。
金發的青年垂下眼眸來看了她一會兒:“如果將這一份異能力一直都放在你那里的話,可以留多久呢。”
他似乎是想要吸一口煙的,但是考慮到面前畢竟是未成年的少女,于是煙斗便只是在手中打了一個轉,并沒有真的點燃。
“?”這個問題就問的有些奇怪了,尤其是和先前那幾個就差沒有抓著歌唄、要她把自己的異能力給還回來的人比起來,簡直是形成了太過于鮮明的對比。
“你不想要自己的異能嗎?”歌唄困惑的問。
這樣的人,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啊,看來如果你不主動還給我的話,它看起來是可以在你那里一直留下去的。”綾辻行人用手中的煙斗在旁邊的欄桿上敲了敲,露出一個滿意的笑,轉身離開。
“那么,就讓它一直都留在你那里吧。”
歌唄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甚至面上的表情都一度變成了豆豆眼,眼睜睜的看著綾辻行人居然真的揮揮手,瀟灑離去,完全不留戀自己的異能力的樣子。
她低下頭來,看了看自己手中捏著的那個巴掌大的玩偶,穿著藏青色的西服裙,一邊的眼睛戴著眼罩,另一只眼睛則是殷紅如血的石榴石,被小心的放置在眼眶當中。
“他就這樣不要自己的異能力了嗎?”歌唄感到不可置信。
太宰治這個時候已經嫌棄的用shi紙巾把自己的手反復的擦拭了好幾遍,直到那種黏答答而又滑膩的粘液觸感終于被抹去、甚至連帶著他手上的肌膚都因為大力的擦拭而透露出了并不正常的紅色之后,他才悻悻的停手,并且在這個時候走到了歌唄的身邊來。
至于歌唄與綾辻行人之間的那短暫的一點談話,太宰治當然也聽到了——他顯然沒有一點自己偷聽了別人的談話,因此應當不好意思的自覺,反而是大大方方的順著歌唄的疑惑接話。
“那個家伙的話,我聽說過他的名字哦。”太宰治的目光落在綾辻行人離開的放心,不過須臾便又重新收回,“被宮內省所特別舉薦的天才,即便是同武裝偵探社的那位江戶川亂步相比也不相上下。”
“不過,他的異能據說是非常棘手和可怕的那種類型,所以在被異能特務科倚重的同時,也同樣被他們所提防和戒備著呢。”
太宰治評價道:“對于他那樣的人來說,沒有了異能力,或許會更好一些也說不定呢?”
不同于絕大多數人,異能力的存在對于綾辻行人來說,只是一種無用的拖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