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自己卻似乎對于這種行為究竟有多么變態渾然無覺,只是再抬起眼來看向歌唄的時候,目光已經完全變了,就像是狂信徒在看著教堂里面佇立的圣母塑像。
“無罪者
。”他輕聲的低喃著,“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會存在沒有罪的純白生靈嗎?”
他的目光在歌唄身后的蝠翼上長久的停留——就算是再沒有宗教素養的人也該知道,那很明顯是只有惡魔才會擁有的翅膀與造型。
這看起來,可和“無罪”相去甚遠。
費奧多爾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發呆,但是他可以這樣浪費時間,歌唄卻顯然急的快要冒火。
“不要妨礙我!”少女終于被這一而再、再而三的耽擱所惹惱,決心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有不知從何而來的、略帶了些低昂的變奏曲響了起來,讓果戈里和費奧多爾都感到有些莫名。
隨后,完全挑戰他們對于這個世界、以及對于異能力的認知的景象就出現了。
——只見在這音樂聲當中,有粉紫色的能量伴隨著樂聲上浮,隨后落在了歌唄的身上,覆蓋了她原本的著裝,成為了一套另外的裝束。
比起先前來要顯得更大、更有力的蝠翼,黑色與紅色交織的戰斗群,以及從裙擺下延伸出來的一條長長的尾巴。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與“惡魔元素”擁有著既視感過于濃烈了的關聯,根本與“純白”、“圣潔”之類的元素毫無關聯。
但是現在并不是去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的時候。
“喂喂,費佳,小心——”
伴隨著果戈里的吱哇亂叫,費奧多爾抬起眼來,正好看到歌唄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一柄幾乎和她自己整個人都等高的三叉戟,而少女正怒氣沖沖的舉著那個三叉戟朝著他們戳過來。
果戈里幾乎要發出尖銳的爆鳴。
不要這樣啊,不是都說了嗎,他的異能力真的不能夠代替空中飛行啊!
再這樣下去的話,唯一后果只會有一個,那就是猛猛墜機。
果戈里發誓,雖然他平日里也不喜歡循規蹈矩,而是更追求一些“尋?!敝獾臉啡?,但并不代表他會喜歡這樣的樂子。
更何況,就算費奧多爾表現出來的再怎么的病弱,終歸也是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基礎的身形和骨骼重量在那里,就算是再輕也輕不到哪里去。
現在帶著費奧多爾,還要保持異能力的使用,還要注意不被歌唄的攻擊給觸及到……說實話,果戈里卻是感到了亞歷山大。
“這可一點都不自由啊?!彼哪樕想m然還掛著笑容,但是現在這笑容當中可是看不出半分的輕松和閑適來,慢慢的全部都是苦笑……說實話,果戈里覺得自己現在是真成小丑了。
但有人比他們更覺得煩。
“一直跑來跑去的,跟個蒼蠅一樣!煩死了!”
歌唄用惡魔三叉戟戳了半天都沒有能夠戳中,給她的感覺無比煩躁,就像是一個難度被設置的過于高的打地鼠一樣。
就算是自己時間充沛的時候,歌唄對于這樣的游戲也是興致缺缺的,更何況她現在最急同時也是最趕的就是時間。
于是少女停了下來,三叉戟背在自己的身后,望著面前的兩位俄羅斯人,漂亮的紫色眼眸當中噴吐著憤怒的光。
“——”
費奧多爾忽而覺得心下一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