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附近的街道巷子,鋪子全都租出去了,我就算想租,也沒有地方了啊……”
她沮喪嘆口氣,倏爾想到什么,問葉夷簡到,“州橋那邊那個塘坊巷里有間空著的鋪子,葉少卿知道是什么情況嗎?”
“啊?”葉夷簡疑惑,“哪間啊?”
姚月娥道:“就是張廷懷鈞瓷鋪對面的那個,我看位置極好,整一條街上,只有那一個鋪子是關著的。”
對面捧著杯盞的人忽然抖了抖,葉夷簡斜著眼去瞟封令鐸,猶豫著“啊”了一聲,“那個、那個鋪子啊……”
姚月娥喝著飲子,接話,“我聽說是一個大官的祖傳產業,之前好多人找過,對方不租也不賣。”
“哦、哦哦……”葉夷簡乖巧點頭,不敢吱聲。
“嘁!”姚月娥冷呲,不滿到,“我看他多半就是個大貪官!缺不著這點錢,所以才寧愿把鋪子放著長草都不租售。我還聽說那個大官叫什么轟參政,怎么會有人的姓氏這么奇怪啊?”
“噗——”
旁邊的葉夷簡忽然就噴了嘴里的飲子。
姚月娥和齊猛齊齊一怔,趕忙遞巾子的遞巾子,叫伙計的叫伙計。
等到收拾規整,葉夷簡才一臉疑惑地覷著全程沉默的封令鐸問:“姚師傅,跟你說這鋪子來歷的人,不會是閩南路的吧?”
“誒?!”姚月娥驚奇,“你怎么知道?!他就看我們是一個地方的,才跟我多說了兩句?!?/p>
“行……”葉夷簡勉強扯了扯嘴角。
他怎么知道?
能把他那倒霉兄弟的姓從封發成轟的,大概除了閩南路,也沒有別的地方了。
可是看情況,姚月娥似乎還以為封令鐸只是他手下的侍衛,完全不知道他如今真正的身份。
葉夷簡擠眉弄眼地詢問封令鐸,沒曾想對方瞟一眼他亂飛的五官,送來一個“別多管閑事”的眼神。
行吧。
上官要同自己媳婦玩什么情趣,他自然是管不了。
葉夷簡對著姚月娥笑笑,攤掌指了指面前的美食道:“大家也都餓了,就開吃吧。”
酒足飯飽,心情曠然,幾人從樊樓出來,已經是明月高懸的時候。
席間,姚月娥淺嘗了幾口樊樓有名的壽眉,如今借著微熏的酒意,向葉夷簡繼續打聽那個她看中的鋪子。
“葉少卿,”姚月娥偏偏倒倒地挨過去,問他,“你也是在朝廷里做事的,你認識這個叫轟參政的大官嗎?”
葉夷簡被問得一愣,看著她越貼越近的胳膊,僵直著后背一個勁往旁邊躲,卻被姚月娥一個勾手就給撈了回去。
“葉少卿,”她眨巴著一雙泛著水光的桃花眼,可憐巴巴道:“看在你我在閩南路也算是共歷磨難,同生共死的份兒上,你有沒有什么門路,可以幫我引薦一下???比如,這個轟參政喜歡什么?你幫我打聽打聽,到時若是租到了鋪子,我就請你再來這樊樓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