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的人去后面的馬棚,喂馬補給,姚月娥則跟著薛清先去柜臺投宿。
還算寬敞的客堂里稀稀落落地坐著兩三桌客人,看樣子也是出門在外的行商和旅客。
薛清為大家要了客房,登記的時候,掌柜的聽幾人口音生疏,便笑著同薛清閑聊,“聽郎君這口音,應該是上京人士吧?”
薛清笑笑,沒有否認。
“哎喲!那可趕巧!”掌柜的一聽便高興起來,問薛清到,“郎君聽我口音是哪兒人?”
薛清愣了愣,而后有些疑惑地問:“莫非也是上京人士?”
“猜對了!”掌柜的笑起來,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欣然,拉拉雜雜地跟薛清和姚月娥講起了自己在上京的過往,又是怎么來了這個地方開客棧的。
那掌柜實在是健談,啰嗦得姚月娥頭暈,臨走時還不忘扯著姚月娥手里的鑰匙問她,“郎君接下來是要經鄧州繼續往南走么?”
“嗯,對?!币υ露鹱⒁饬θ荚阼€匙上,回得有些心不在焉。
掌柜的見幾人神色倦懶,到底也不好再纏著人聊天,將鑰匙交給幾人后便去吩咐后廚燒水備菜了。
也就是在這轉身的一剎,姚月娥忽然注意到掌柜的手心和手指
圣旨若敢反抗,視同抗旨!
薛清畢竟走南闖北經驗豐富,一聽便明白了姚月娥的意思。
他鎮定自若地將姚月娥推到身前,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估計是準備晚上睡著了動手的,你先別慌,回房間四處都查一遍,水和食物都不要碰,記得開窗通風。”
姚月娥應了,又聽薛清囑咐,“你多挑挑房間的問題,設法拖住掌柜的,我等下先去馬廄看看。”
姚月娥點頭如搗蒜,兩人在房門口道別,之后薛清推窗觀察一陣,便從二樓客房的窗口翻了出去。
商隊隨行的護衛現今應在馬廄里安頓馬匹和貨物,薛清借著夜色避開所有人,匆匆趕到了客棧后面的馬廄。
然而眼前情景卻讓他心頭一墜。
馬廄空空蕩蕩,本該守在這里的護衛不知去向。
薛清心下駭然,只想快些返回告訴姚月娥。
廄棚上掛著的兩只昏暗燈籠晃了晃,映出下面那個眉眼含笑的掌柜,薛清心頭一凜,退后的同時,將腰間用于防身的匕首拽在了手里。
“喲!”掌柜的表情驚訝,問薛清到,“客官是什么時候來了馬廄的?小的方才就在柜臺,似乎沒見您出去?”
“掌柜的太忙沒注意?!毖η宕鸬迷频L輕,繞開掌柜的又要往客棧里去。
掌柜的卻攔住了他,“所以客官這是要做什么?怎么匆匆地來了,見到小的立馬又走?”
薛清笑笑,只道:“忽然想起出來得著急,房門沒鎖,若是東西丟了,倒給掌柜的惹麻煩?!?/p>
“不打緊,”掌柜的一聽便笑起來,“今夜這客棧投宿的只有你們一個商隊?!?/p>
話落,一簇兇光從掌柜眼中閃過。
變化發生在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