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見她疑惑,解釋道:“大人所扮趙公子一不會武功、二不會浮水,葉少卿今日又跟著徐縣令外出,調查梁三的案子,一時聯系不上……”
“所以,你是想從窯廠借人,趕去建河施援對嗎?”姚月娥問。
那侍衛點頭,急到,“敢問姚師傅能借我多少人手?救人事大,萬不可耽擱!”
姚月娥聽完卻只淡淡地“嗯”了一聲,讓領路的門房先下去了。
侍衛不解,正要開口,卻聽姚月娥問:“封大人會不會武?”
“啊?”那侍衛愣了愣,卻也如實道:“會的。”
“嗯,”姚月娥再次點頭,又問他,“那你們封大人會不會浮水?”
那侍衛忖了忖,依舊是點頭說“會”。
“那不就結了?”姚月娥道:“既然他又會武又會浮水,他若不想繼續裝下去,大可自己突圍,我們去了也是白去,說不定還正中了對方的圈套。”
見那侍衛不解,她繼續解釋,“黃慈既然懷疑他的身份,會覺得他是孤身前來沒有同伴么?要我說,如果黃慈設的這局是個死局,你們既然沒有欽差的權利,無端跑去救人,等他身份暴露,只會死得更快。”
那侍衛聽得一愣,仍有些不甘地道:“那……我們就這樣袖手旁觀了么?”
姚月娥好似被提醒了什么,回頭盯著那侍衛問:“前幾日來了閩南路的封將軍在哪兒?你知道么?”
“啊?”侍衛被問得怔住,片刻才回她到,“今日……封將軍似乎在府里,沒有外出走動。”
“那就好,”姚月娥笑道:“回去叫上封將軍,我們一道去建河附近看看。”
二合一苦肉計加美男計,就問你上不上……
船艙內,杯盤狼藉。
踏碎的食物混著傾倒的酒液,人聲沸反盈天,散發著醉生夢死的氣息。
刺客明顯有備而來,目標緊鎖封令鐸,幾乎不與裝模作樣圍上來的家仆糾纏。
裝腔作勢的伎倆,封令鐸倒不覺得意外,唯一意外的是,看似溫潤文弱的薛清居然會武?
不過細想之下,他一屆走南闖北的商人,有點武藝傍身,似乎也合情理。
既然如此,他恰好可以利用,于是整場“刺殺”直到現在,封令鐸幾乎都牢牢拽著身旁的薛清,拿他當了防身的武器。
到底是習武之人,饒是封令鐸假作慌亂,卻始終與薛清不近不遠地墜著,偶爾也隨手扔一兩個酒杯,打個圓場幫他一把。
如此一來,刺客近不了封令鐸的身,僵持之下,對方倒也什么都試探不出。
主艙的高臺上,黃慈眉眼愈發的冷肅。他蹙眉同為首的刺客使了個眼色,示意速戰速決。
刺客得令,舉手變換隊形,進攻變成圍抄。幾人形成一個半圓的弧形,一步步將薛清和封令鐸往船頭上逼。
腳后踩空一步,封令鐸回頭,發現兩人已被逼至船舷,身后水浪濤濤,再退一步就會落入河里。
封令鐸心中凜然,要知道假作不會浮水,可比假裝不會武功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