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封令鐸翻身捂住了唇,姚月娥以為他要吐了,趕緊蹲身要給他尋個唾壺過來。
可她甫一彎腰,便被一只大掌掐住了腰身。
唇上貼來一個軟軟涼涼的東西,輕輕的,卻又很貪婪,趁著她失神發愣的間隙長驅直入,含碾吮吸,怎么都不肯放開。
清苦的藥味鋪天蓋地,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強勢專橫,卻也纏綿溫柔。
姚月娥想掙扎,可又礙著他滿身的傷,不知道該往哪兒下手,最后半推半就,被他吻得快要窒息了,才將人推開。
她只能
雙眼圓瞪,被這人的孟浪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封令鐸卻淺淺地勾了唇角,云淡風輕地補充到,“現在不苦了?!?/p>
“你!你孟浪!”姚月娥氣得言語失序,指著封令鐸,好半晌才繼續道:“你都傷成這樣了還這么齷蹉!方才、方才我看你根本就是裝暈的吧?!”
眼前的人不說話,彎著眼看她,那雙漆黑的眸子映著屋里的燭火,晶晶亮亮,笑花兒都要濺出來。
姚月娥忽然就被他笑得沒了脾氣。
想到他受了那么重的傷,姚月娥又有些狐疑,踟躕著追問:“你的傷……不痛的么?”
封令鐸這才扶著受傷的右肋,吃力地靠在床屏,“習慣了,死不了?!?/p>
一句話又將姚月娥的心說得揪起來。
許是知道自己幫不上什么忙,姚月娥早早地打了熱水,將封令鐸別處的傷口和血漬都細細地擦了,忙完這些,已是二更的時辰。
風雨過后,四周都是沉寂的,偶有幾聲遙遠的犬吠或貓叫,把夜叫得更深了。
姚月娥收好藥箱里的東西,準備離開之時,卻聽方才都還默不吭聲的人,忽然一聲一聲地痛哼起來。
“……”姚月娥無奈,卻又怕真的出事,只好溫聲跟封令鐸確認,“你方才不是說不痛的嗎?”
蒼白的嘴唇扯出一線弧度,封令鐸氣若游絲地道:“我方才說的是習慣了,又不是不痛。”
“哦……”姚月娥不知所謂地應了一聲,復又道:“那……我幫你去將大夫尋回來?”
床上的人不說話,撇嘴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挪動了幾下,似乎是想換個舒服的姿勢,姚月娥趕緊上前扶住了他。
誰知這一搭手,腕子又被人給捉住了,封令鐸半是無奈半是怨念地看她,問:“你不知道人在有什么開心事的時候,疼痛感會減輕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