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娥不明所以,總覺得這件事透著股古怪,可偏生她又說不出來。于是她轉(zhuǎn)身看了看同樣一臉不解的齊猛,招招手對他道:“走吧,去下一家。”
可是接下來的拜訪,不出所料都不順利。
主人家不是以有約不便為由推脫,就是門房直接告知,主人帶弟子出門采風(fēng),不知何時(shí)才歸。整整一個(gè)上午下來,兩人走訪了五六位瓷盞名家,卻連一個(gè)人的面都沒見著。
“師傅……”齊猛有些喪氣,看著最后一張薦信問:“這個(gè)叫張廷懷的,我們還去拜訪嗎?”
姚月娥蹙眉不語,半晌才若有所思地回了句,“去!不過……”
她思忖著道:“這一次,換你去遞薦信和拜帖。”
馬車駛過蜿蜒的小路,不多時(shí),便來到了張先生位于上京城郊的宅子。
按照約定,這一次是由齊猛向門房遞去了薦信和拜帖。那門房看了他一眼,沒有多問,便進(jìn)去傳話了。
須臾,姚月娥便見他笑著小跑而來,伸手延請兩人入內(nèi)。
姚月娥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腳步剛起,卻被那門房伸手給攔住了。
“姑娘止步,”他語氣溫和地道:“這薦信是薛老板寫給姚師傅一人的,故而我們先生,也只接待姚師傅一人,還望姑娘……”
“可是,”姚月娥望著那門房道:“我才是這薦信上的姚師傅。”
“啊?!”
話一出,那門房大張著嘴,登時(shí)就愣在了當(dāng)場。
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似是窘迫于方才的這場烏龍,一時(shí)竟連緩和氣氛的話都想不出來。
姚月娥卻不以為意地?fù)哿藫廴菇牵瑔枺骸案覇枺F(xiàn)在可以進(jìn)去了嗎?”
那門房為難,可到底礙于顏面,還是將兩人都領(lǐng)
進(jìn)了門。
張先生的宅子不大,穿過一道垂花門,就到了他平日里休憩見客的內(nèi)院。而今將至午時(shí),院中有學(xué)徒幾人,想是一早忙完,要去膳堂用飯的。
門房讓姚月娥和齊猛在門外稍等,自己進(jìn)去通報(bào)。
然而這一次的通報(bào),門房卻去了好久,直到那幾個(gè)學(xué)徒用完午膳返回,門房才訕訕地從里面出來,對著姚月娥和齊猛欠身道:“先生說不便見姚師傅,還請姚師傅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