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黑犬興奮地轉著圈,最后在書室的門前趴下了。
書室里還亮著燈,微弱的燈光昏黃,在菱花紋的窗戶上投下晃動的光暈。
嚴含章哂了一聲,轉頭看向葉夷簡道:“那本官就冒犯了。”
言訖伸手一揮,巡檢司的人就從四面將書室圍了個水泄不通。
隔扇門被推開,將書案上的一燈如豆掀得晃蕩。李巡檢牽著黑犬,一寸一寸地開始了排查——書架、矮柜、屏風,最后在堆放案卷的幾個箱子前面停了下來。
“開箱。”
得了嚴含章的命令,幾個侍衛聞聲上前,作勢就要將上面的卷宗掃下去。
“慢著!”葉夷簡氣急,上前扯開幾個侍衛怒到,“這些都是大理寺的案卷機密,若是弄臟了弄壞了,誰來負責?!”
嚴含章一聽這話就笑了。
他負手往前兩步,冷冷攫住葉夷簡道:“若是案卷有差池,本官負責,可以嗎?葉少卿?”
葉夷簡的臉色不怎么好看,卻也只能不情不愿地道:“可是這些都是大理寺陳年的案卷,鎖在這里還沒來得及歸檔,鑰匙不在我這里。”
“鑰匙?”嚴含章笑著反問:“葉少卿是在跟本官開玩笑么?”
說完一頓,也不給葉夷簡機會反駁,上前就要撬開墻角的箱子。
“這箱子撬了可是不能復原的。”葉夷簡冷聲提醒。
嚴含章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葉夷簡,片刻若有所悟地道:“以本官看,箱子不能復原是假,葉少卿真正想的是拖延時間吧?”
葉夷簡像是被說中了心事,喉結極不自然地上下滑了滑,還要阻攔。
“動手!”
嚴含章沒給他機會,一聲令下,箱蓋應聲而起。
然而下一刻,嚴含章的笑卻僵在了臉上。
所有人看著眼前的一幕都愣住了,只有那只黑犬還不明所以地搖著尾巴,興奮地轉著圈圈。
哪有什么刺客?
木箱里當真滿滿地堆著大理寺的各種卷宗。
“怎么……會?”嚴含章瞠目,又下令將箱子里的卷宗全
都挪了出來。
最后,幾人在箱子與墻角的縫隙里,找到了一件沾著血跡的舊衣。
“哎呀我說這件衣裳怎么到處都找不到呢?原來在這兒!”葉夷簡依舊是方才那副頗為不滿的神情,行過去將舊衣拾了起來。
嚴含章很是不甘,追問到,“葉少卿家中為何會有血衣?”
“哦!”葉夷簡一臉無奈,“因為鄙人呢,經常在家中研究各種血跡,以及血跡的清除方法,有時候道具用完隨手一扔,也就忘了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