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幾人落水之后,官兵忙著抓姚月娥有沒有人管她,她背上那么深的傷,若是在冬日里還沾了生水,這一路回京也只怕是兇多吉少。
而追兵要逮捕的,只是姚月娥。
眼前忽然閃過好多畫面。
姚月娥看見初春的陽光下,她
落定正文完結
冬夜里寒涼刺骨,馬車碌碌行過御街,停在了通往垂拱殿的文德門外。
這個時辰,宮門早已下鑰了,巍峨的宮墻黑洞洞的,只有朱漆廣門被兩盞宮燈映亮。
禁軍核對完幾人的身份,常內侍伸手一延,請封令鐸隨他進去了。
通往內殿的道路是他兩年里走過千百遍的,從冬到夏,從初陽到月光,而如今行在上面,封令鐸忽覺有些物是人非的蒼涼。
“吱呦”一聲,厚重的殿門被推開,盈動的燭火流瀉而出,在腳下鋪出一條光路。
常內侍躬身對封令鐸道:“封參政請吧。”
封令鐸點頭,撩袍跨了進去。
沉香裊裊,燈樹通明,九龍團云的圍屏繡著金線,奢華精美,與當初的破廟天壤之別。
片刻,永豐帝披著大氅,從圍屏后行了出來。
“來了。”
他語氣平靜尋常,仿佛舊日,君臣從不曾離心。
封令鐸俯身要拜,被永豐帝制止了。他行至御案后坐下,將上面的幾折奏疏取來,問封令鐸到,“知道朕為什么要見你?”
封令鐸笑,“當然。”
永豐帝臉上神情到底不悅,卻沒有否認,只派人將一件兔毛的氅衣遞了上來,“你看看。”
封令鐸不語,垂眸輕撫那件依然嶄新的氅衣,無聲地笑起來。
她從前就是這樣,又愛錢又節省,拼盡全力討好他,得了賞賜也不用,總是偷偷地存起來,等著哪天能出去就當掉,全都換成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