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審神者的聲音在他耳邊想起。
他不想賭,但是不能。
收窄昏暗的視野中只有重傷瀕死的兄弟們。出陣隊伍中他是隊長,練度也是最高的,但卻帶著五個練度不到三十的弟弟前往了中級合戰場,除他中傷,弟弟們全部重傷。
“只能贏哦亂,不然就沒有資源。”
在審神者誘哄的聲音中,他被刀刃割破了手背的雙手顫抖著接過審神者遞給他的骰子。
他很少會有贏的時候,但每次獲得勝利審神者都會微笑著給她豐厚的資源,這些資源足夠兄弟們恢復活蹦亂跳的樣子。
他需要獲得更多勝利,贏得更多資源。
兄弟們會在出陣前向他告別,但回來的粟田口短刀卻越來越少,但很快數量就會恢復原狀,亂藤四郎沒有發現曾經與自己親近的兄弟看他的眼神不不再有過去的熱切的溫柔,多了一絲陌生。
他專注于同審神者對賭,直到從越來越少的贏面,變成再也不能勝利。
“看來這次又沒有贏呢,亂,一期快死了哦?還要來一局么?”
粟田口的吉光太刀趴在地上,腹部的撕裂傷讓他沒法直起身體,“不行,亂”水色短發的太刀悲哀地望著橙發的弟弟,血液大量流失讓他頭暈目眩,視野里只有一塊于昏暗的環境格格不入的暖色調色斑,但他知道那是誰,于是他憋著一股氣,讓自己低微的聲音變得響亮起來。
“不可以,停手亂。”
“阿拉,一期快死了哦亂,快點做出選擇吧。”
那兩枚黑色的骰子上映著白色的點數,三個點連起來想兩個白色的小旗子,亂藤四郎一點也想不起來自己那個時候在想什么,也忘記了自己看到什么,只知道一睜眼,那兩枚骰子已經從審神者的手中轉移到自己的手里。
這一次——
亂藤四郎木偶一樣將骰子裝進骰盒里,機械地搖晃起來。
審神者在說什么?
一期尼在呼喚什么?
門外似乎有誰在小聲的抽泣。
亂藤四郎一概不知,他只感覺得到手指與木質盒子接觸的潤shi的黏膩感,還有在他耳邊來回旋轉的骰子的撞擊聲。
這次是什么結果呢?
亂藤四郎停下來,近乎要落淚地想,這次是什么結果呢?
他掀開了盒子。
他恍惚地想起,他輸了,所以一期尼也碎掉了。
這次的結果是
——“贏了!”
尖利的喊叫將他猛地從夢幻的黑暗里拽出來,像拽一個掉進沼澤的失足者,發臭的水泥混合物有著極其強大的互黏性,他被大力拉著往上拽,腰部以下卻像是要斷了一樣,承受著難以想象的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