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振站到亂藤四郎身邊,他按住橙發短刀的頭頂,眼神示意對方不要再說話,隨后目光鎮定地對上位的太宰道歉。
“抱歉,審神者大人,亂的性子就有些沖動,教訓了很多次也改不過來,并不是故意沖撞,還望大人見諒,我會懲罰亂的。”
不愧是皇室御物,一句話說得滴水不漏,要是普通審神者在這里,恐怕會連連擺手,就這么揭過去了。
初次見面就被下屬蹦跶到臉上的首領,是不會有威信的,所以太宰不想就這么草草了事。
作為粟田口領頭羊的一期一振也只是表面恭敬。
橙發短刀自從一期一振站到身邊就再也沒有說過話,手指揪著青年的衣角,頭顱微微垂下,與先前活躍的樣子天差地別。
太宰似有所查,略略移動目光,視野邊緣將粟田口那群小短刀收入眼中。
這個本丸曾經發生過惡意碎刀事件,粟田口除去新鍛刀,只有兩振刀劍是從顯形就存活到現在的。
白色卷發的短刀怯生生藏在兄弟們身后,一只病懨懨的小老虎伏在他肩膀上,警覺地甩著尾巴。
暗金色眼睛,是太宰在庭院里看到的那個人。
觸及到太宰的目光,對方全身都肉眼可見抖了一下,小老虎也緊張地仰起頭小聲嗷嗚。
不再去看那些粟田口短刀對五虎退的安慰,太宰有一搭沒一搭把桌子敲響。
“我確實是提不動刀。”太宰微笑說,“龐大的靈力你們似乎也不在意。”
安靜的房間里有片刻騷動,不知被誰安撫住了。
太宰的視線越過眾多刀劍男士,越過敞開的拉門,越過對面的部屋,探向山坡上那顆巨大的萬葉櫻枯木。
他輕緩訴說一個事實:“既然那么唾棄人類,連人類的靈力都不愿接受,那么時之政府每月供給給你們的靈力又算什么呢?”
“不會理所當然覺得那是你們該得的吧?對于前主的怨恨,毫無負擔心情的發泄給一個無辜人,所謂神明,也不過如此。”
“喂!”
“接受人類的供奉,連自身形體的維持都是依靠人類的你們,有什么資格去摒棄靈力呢?”
躲在暗中的狐之助看著刀劍們難看的臉色,瑟瑟發抖。
眼看效果達到,太宰好心情的說:“啊,本丸里是有近侍的吧,明天就按照你們平時那樣來好了。”
話音剛落,太宰看到站在自己不遠處的橙發短刀僵住身體。
十多年來他們的出陣任務基本為零,作為補償,每個月時之政府會送來足夠維持他們身形的靈力,但為了讓無所事事的刃不至于被閑散磨掉鋒利,自審神者死后就取消的近侍又重新被啟動,雖然每日都是處理一些本丸的內番安排之類的小事。
按照刀帳順序,明日的近侍正好是亂藤四郎。
太宰趁著天還未暗來到天守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