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次來意大利時因為人生地不熟走失,再加上reborn所謂的試煉無法使用通訊工具,他只能靠著翻譯軟件一個一個問路,建模法則又讓他無法得到彭格列的地址,窘迫之際被那家花店店主收留了幾天。
之后店主去世,他買下花店,當做眾人在工作之余的聚會地點。
那里承載著很多美好的回憶。
沢田綱吉翻了個身,遺憾花店會被拆除,隨著貨輪在海上搖晃而搖晃的身體像是躺在搖籃里,他的腳不知道踢到哪里,發出咚的一聲,他又想到獄寺隼人從花店地下室的樓梯上咚咚咚離開的腳步聲。
他很少在彭格列內使用大空屬性以外的火焰,所以當他燃起霧屬性火焰遮住自己的身體時,從他身側垂頭匆匆離開的獄寺沒有發現。
銀發青年像個熱情的小狗,在他面前永遠都是可靠的,順手拈來的漂亮話永遠那么真誠。
沢田綱吉聽過很多獄寺隼人發自內心的話,他總覺得那是夸大其實,但唯有這句話帶給他難以言喻的震撼。
長長久久伴我身側。
“我會遵守和獄寺君的諾言的。”沢田綱吉小聲說。
不僅是獄寺,還有其他人。
“既然大家都不想分開,那么我們就一起活下去吧。”
“——去取得勝利。”
沢田綱吉闔眼,在搖晃中入睡。
此時的彭格列總部,凌晨兩點多,依然燈火通明。
“隼人,為什么大半夜要去一家花店呢?”
白茉莉坐在紅椅上,翹腿看著垂頭站在自己面前的獄寺隼人,臉上帶著甜膩的微笑,目光冰冷。
她伸手接過一個彭格列成員送來的調查報告,無視對方眼中的迷戀,對銀發青年說:“那家花店是隼人的產業么?我覺得沒那么好看,我幫你重新裝修吧,怎么樣?隼人,高興么?”
“為什么不抬頭看看我?隼人?”
白茉莉的話語散在空氣里,修剪得圓潤的指甲穿透紙張,她怒極反笑:“隼人?”
獄寺隼人一動不動宛如鵪鶉,死寂在偌大的首領辦公室內蔓延開來。
刺啦聲驟然劃破寂靜,拒絕的姿態讓白茉莉面無表情揉碎了手上的資料。
“既然隼人不說話,我就當默認了,那家花店太陽出來的時候就會被拆除,然后成為我的小花園。”
獄寺隼人還是一動不動。
高跟鞋從低垂的視野中走入,然后停下來,白茉莉在獄寺隼人身邊蹲下來,雙手捧著臉仰頭看他。
那張痛苦扭曲的臉映入白茉莉眼中,少女憐惜地說:“既然這么痛苦,順從我不就好了?畢竟我對你們也很好,不會讓你們去執行危險的任務,乖乖待在我身邊,既有權力地位,還不會遇到生命危險,比沢田綱吉好上不止一點。”
那個姓名像是某種情緒的開關,讓獄寺隼人睜開了緊閉的雙眼,祖母綠的眼珠死死盯住笑容嫣然的白茉莉,布滿血絲的眼睛讓他的表情更加恐怖。
“你、永遠比不上!十代目!”銀發青年舔著從臉頰邊滑進嘴里的汗水,咬牙切齒道。
你這種人怎么可能比得上沢田綱吉。
那雙在陰影下眸色加深的綠眼睛燃燒著怒火,看著白茉莉猙獰的表情,獄寺隼人忽然覺得酣然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