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墮程度被抑制住了,然而加州清光的表情下一秒凝固住。
靈力球被飛速消解融化消失,三日月宗近臉上的神情大變,幾道黑紋從剝落處蔓延,渾身不好的氣息越發濃郁。
加州清光噌一下站起來,身體控制不住往后退,手緊緊握住本體,只要三日月徹底暗墮,他會毫不猶豫斬下對方的頭顱。
“三日月——”小天狗的哭聲戛然而止,一雙冰冷的手按住加州清光的肩膀。
熟悉的聲音響起:“讓我來。”
本丸很安靜,加州清光的聲音從這份安靜里突現出來,太宰看到很多刃從各個地方鉆出來,房間里,樹林里,田地里。
他們一副xiong有成竹的樣子,有條不紊地各自去往不同的地方,從倉庫里合力搬走一箱靈力球,掉落了立馬就有刃從后面撿起來。
有的則飛快將通往修復池房間路上的障礙物清除,神刀佛刀這些對暗墮有抗性的付喪神默契地將藍色的攙扶著,前往道路通達的修復池。
他們處理起這起突發事件顯得緊迫但游刃有余,似乎已經處理得太多變得得心應手。
比人類優越的視力讓燭臺切光忠和亂藤四郎看到被簇擁著的三日月宗近身上散發出來的、讓他們毛骨悚然的不詳黑氣。
靈力球上閃爍的不同色彩被那些黑氣掩蓋得如同一顆顆暗淡的星星,又仿佛即將熄滅的火星,帶來不妙的預告。
“葉藏大人。”燭臺切光忠突然出聲,那只裸露在外的金色眼睛堅定地望向太宰,“要去看一看么?”
太宰眨了下眼,余光里是亂藤四郎難過又故作鎮定的眼睛。
他們看起來過著平靜地生活,就算沒有審神者,刀劍付喪神也能靠著彼此好好活下去。
他們是同類,在這個世界上,他們的同類少了一個就是少了一個,就算有新的三日月誕生被喚醒,他也不是和他們經歷過風雨的三日月。
每一個同體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太宰當然知道燭臺切光忠的玄外之意,請求他凈化三日月身上暗墮的氣息。
去往修復池的路上,很多以前沒有見過的生面孔聚在庭院里,三三兩兩站著低聲講話,看到他時面露驚駭,被同樣看到審神者的同伴扯了下又重新低下頭。
不同的目光從四面匯聚在太宰身上。
燭臺切低聲說:“他們只是好奇。”
他生怕審神者被惹惱然后轉身離開。
低他幾厘米的審神者目視前方,側臉被長長了的黑發翹起的發尾蒙上一層陰影,但他依然看得見那只淡漠的眼睛里只映出前方由木料搭建出的走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審神者的語氣如他的眼神一樣平淡。
“不是說付喪神的暗墮能夠被凈化么?三日月宗近總不能是特例。”
說到這個,燭臺切光忠也很不解,由于平日與三條家接觸不多,他只能嘆氣:“或許是三日月殿心中有解不開的執念,不過他也在積極自救,出陣各個時代獲得資源去萬屋換取靈力球凈化暗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