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一抖,直直跪坐下來,紅色的眸子哀切的看著太宰,哭唧唧道:“我已經連續幫個月每天都在出陣,好不容易今天休息,葉藏大人,再出陣我會死的。”
太宰冷笑:“那剛好,我沒有吃過鶴肉,可以嘗嘗這道野味是什么口味。”
“燭臺切光忠。”
“是!”
“煮一鍋湯,等鶴丸國永回本丸就把他扔進去。”
“阿這”燭臺切光忠飛快看了一眼努力瞪大眼睛使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的鶴丸國永,側對面就是審神者如芒刺般的視線,他果斷背叛好友。
“是!”
“小光!”鶴丸國永控訴,“你居然背叛我!我告訴小伽羅,讓他把你從‘好朋友一起走’茶會名單里除名!”
“茶會?這個茶會該不會是我來做茶點吧。”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燭臺切光忠意思很肯定,“茶會名單我看過了,刃很多。”
已經說得再清楚不過了。
鶴丸國永眼神飄忽,頂著燭臺切光忠的逼視小聲狡辯:“歌仙會去幫忙的”
燭臺切光忠心道一聲不出所料,有些無奈,但好歹是自家的鶴,還能怎么辦,當然是寵著啊。
于是金色眼瞳的太刀裸露在外的獨眼定定看了一眼還在朝他眨眼睛顯得狡黠的鶴丸國永,倏地輕嘆,失望扶額:“別說了,我已經看透了鶴丸國永你的嘴臉。”
大多數時候燭臺切光忠都是叫本丸里這只喜歡惡作劇的活潑鶴叫做鶴丸,鶴先生,基本很少時候才會連名帶姓一起叫。
顯得非常陌生。
鶴丸國永觸及到那只藏在劉海投下的陰影中看不清的暗金色眼睛,突然瑟縮了一下。
他不確定地想,小光好像生氣了。
他又看了一下刃群里的大俱利伽羅和太鼓鐘,他們兩個也兩眼茫然。
這是怎么了?
圍觀刃群無意識噤聲,安靜得針落可聞,連大大咧咧的鶴丸都微微瞪圓眼睛,放輕呼吸,一眨不眨看著沉默的燭臺切光忠。
諸多視線匯聚之處的燭臺切光忠動了,他抬手,虎口抵住嘴唇咳嗽了一下,幾縷劉海隨著左右搖擺了幾下。
太宰分明看見了太刀翹起又強行按下去的嘴角,和眼中一瞬間閃過的惡趣味。
他的目光不動神色掠過一臉茫然不安的鶴丸國永,白發太刀還跪坐在地上,因為說話對象改變,對方也變幻了方向。
鶴丸國永一張顯年輕的娃娃臉上全是迷茫,全身都散發著“現在是什么情況”“小光到底怎么了”“我是不是又干了什么混賬事”的狀況外的自我懷疑。
弱小、可憐、無助。
太宰簡直要笑出來,這算什么?喜歡惡作劇的人終被人在掌心玩弄?
空氣凝滯幾十秒鐘,燭臺切光忠皺眉,看了一眼天色,對鶴丸國永說:“鶴丸先生,時間不早了,請去和一期殿匯合吧,出陣名單有變更,他現在應該還不知道。”
鶴丸國永有點被嚇到了,從地上爬起來愣愣點頭,原地反應了一會兒,發現燭臺切光忠還在盯著自己,才咬著手指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確定鶴丸國永已經走遠不會折回,并且以太刀的聽力聽不到他們的說話聲后,大俱利伽羅才出聲道:“為什么要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