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將掛在腰上的三日月宗近本體解下來塞到【三日月】手里,順便捏了十來顆靈力球,確保三日月宗近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里不會因為靈力匱乏而變成時間溯行軍后,他往前走了幾步。
平臺邊緣的光將審神者顯得單薄的身影籠罩,太宰走到石柱旁,將靈力輸入后,一條紅色的線從石柱射入深不見底的時空深處。
【三日月】的聲音隔著膜傳來:“啊呀,這個路標怪簡陋的。”
他不說還好,一說太宰就忍不住去看,發現那條紅線確實很簡陋,想想是時之政府出品更簡陋了。
太宰跟著紅線走,一邊走,眉心不自覺皺起來,他回頭像后方探了一眼,兩個三日月宗近疊在一起變成龐大的一塊。
總覺得忘了什么。
他的身體穿透一層薄得幾乎感知不到的膜,耳邊傳來頻率很低的嗡鳴聲,穿過這層膜后,眼前的昏暗被亮得刺眼的光取代,嗡鳴也變成了樹葉簌簌的聲音,夾雜幾聲悠揚的鳥叫。
黑白噪點散去,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條不寬的小河,視線穿過莫約一公里的草地,一座巍峨的城池映入眼簾。
這里就是主時空。
太宰將時政出品的語言中樞系統扣在耳骨上,藏在發絲中,然后朝著不遠處的管道走去。
時空定位裝置在這里無法使用,通訊器的信號格子也被打上一個紅色的x。
看來在主時空內行動需要特殊的時空轉換器和通訊。
比較慶幸的是語言中樞系統還能使用,不至于讓古語言和現代語言產生太厚的壁障。
“老爺爺。”太宰叫住泥土路面上一個背背簍的老者,臉上揚起溫和親切的笑。
隨便扯了一個旅者的身份,有禮不疏漏的旁敲側擊前方的城池叫什么。
原諒他對于霓虹歷史確實一竅不通,畢竟管理港口黑手黨對他來說只需要松弛有度的智謀和把握得當的御下手段,不需要那些繁雜的歷史。
老人警惕地張開快要垂落到下眼瞼的眼皮,渾濁的眼珠轉了兩下,視線莫名銳利,像一把開刃的刀。
“前面,那是平安京。”
“你要進城?”老人捋了一把自己的白胡子說道,“前段時間還能進,現在恐怕進不去了。”
正當太宰考慮動用非常手段的時候,老者卻慢悠悠從衣袖里掏出什么東西,啪一下敲中他的腦袋,話鋒一轉:“不過你要是想進去,我也不是不能帶著你。”
敲他腦袋的是一把白色的折扇,紙做的,扇骨的制料輕便,打起來并不痛,就是看起來很貴,不符合眼前這個老人家粗劣的穿著。
對方笑瞇瞇道:“要考慮嗎?異世界的客人?”
身份就這么被直白的戳穿,太宰臉色如常,只是那雙倒映出一點粘稠黑暗的眼珠轉動,貼附著一種令人心底寒氣直冒的亮意將視線凝在老者身上。
剛才的一瞬間,他心底掠過十幾種解決方案,最后在視線對上老者的眼睛時,所有預案都煙消云散。
“您是?”
老者微微一笑,潔白的紙扇展開,優雅地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