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立馬仰臥起坐,白著一張臉說道:“不用了,我已經醒了哦,你是藥研是吧?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可以自己走回去。”
和一個不熟悉的男人抱對他來說還是太超前了。
多次zisha帶來的滿級經驗條讓太宰撐著綿軟的身體走回天守閣如同他入水的姿勢一樣自然。
不管是圍著他的幾振刀劍,還是站在樹蔭下的付喪神,他們都沒有攔著審神者自己走回去。
他們只是沉默地跟在太宰身后,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和身邊的同伴說說笑笑,不過時不時刺向太宰的視線讓后者由衷感到芒刺在背的感覺。
不同尋常的氣息已經溢出來了。
走出森林的范圍后陽光直直下落,為田野里種植的蔬菜瓜果披上一層金色的光紗,翠綠的葉片上殘留的水珠閃閃發光。
今天是個好天氣,但太宰卻覺得全身發癢。
就和過敏了一樣,而過敏原是那些刀劍付喪神的目光。
再次遇到一個迎面走來欲言又止,最后默默加入他身后大軍的付喪神,太宰開始自我反思。
他是做了什么拯救世界的好事嗎?
那些被他敲打過如亂藤四郎大和守安定鶴丸國永等刃就算了,為什么沒有接觸過的刀劍也對他露出親昵的姿態?
太宰被自己的想法惡心了一下,眼看身后的隊伍越發壯大,有將整個本丸所有人聚集起來的趨勢,青年快步穿過花田,詳狀無事實則急切的躲進天守閣。
“哦呀,葉藏大人終于回來了。”
穩穩坐在天守閣內的三日月宗近目光在太宰shi透的衣服上掠過,又看了一眼地面落下的水珠,笑瞇瞇從旁邊的墊子上端出來一碗黑咕隆咚的湯水。
“這是藥研拜托讓我給審神者喝的藥湯。”對上太宰驟然裂開的表情,三日月宗近哈哈笑著說,“這可是藥研的心意,據說是祛寒的,葉藏大人,可千萬不要拒絕啊。”
太宰咽口水,對三日月端在手里的那碗還冒著熱氣的不明液體感到由衷的敬畏。
濃郁的藥苦味隔著老遠都能飄進鼻子里,刺激太宰的嗅覺。
是從魔鬼的鍋里盛出來的致命毒藥,太宰憑著在氣味刺激下失去的嗅覺做下如此定論。
然而不管內心波濤如何洶涌,太宰的表情依然平靜。
黑發青年拿起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臉和頭發,走向被屏風隔出來的內室,被河水泡過導致有些沙啞的嗓音傳出去。
“放在哪里吧,我等會兒再喝。”
三日月掩唇微笑:“這可不行啊,藥研囑托我,晚飯的時候要把碗送到廚房。”
“大將可能會拒絕喝藥,所以三日月殿,希望您能看著點,至于借口,就說燭臺切殿今天做的晚飯很豐盛,廚具不夠用,需要裝藥的碗盛飯。”快審神者一步來到天守閣的藥研藤四郎如此說道,并且在審神者推開門的瞬間憑借高機動從窗戶躥了出去。
連審神者都無法發現的高機動讓三日月面露羨慕。
內室傳來窸窸窣窣的衣物的摩擦聲,審神者沒有說話,幾分鐘后,換上自己那身沢田綱吉同款休閑服的青年走出來。
三日月宗近再次露出不容拒絕的微笑,并遞上了碗,催促道:“藥要涼了。”
這藥不喝是過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