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們緊張的擠在一起,雖然他們玩的不是大小,但殘留在腦海中被別人賭技瘋狂虐菜的記憶依然對此場景做出了強烈反應,尤其是他們明明白白聽到審神者說自己是個新手。
大和守安定苦笑著站在旁邊,短刀們抱在一起的樣子,像是在將白山吉光圍住的小雞崽,而他們不忍看的表情和白山吉光一臉困惑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
“雖然葉藏大人說他是新手,但你們也用不著這么、額,害怕?總之最后一定會贏啦。”大和守安定無奈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他對審神者抱有一種迷之自信,如果知道太宰對他做了什么的鶴丸國永在這里,一定會忍不住露出慘不忍睹的表情。
到底為什么會對狠狠捉弄過自己的人抱有盲目的信任感啊?!
空曠的房間里,木質骰盒中鐺鐺鐺轉著兩枚骰子,旁觀者下意識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不小心呼出一口氣的功夫,骰子就會出現,然后下一秒決出勝負。唯有坐在賭桌兩邊的人,主家將兩只手臂搭在桌子上,身體稍稍向后靠在椅子上,坐姿放松,神情自若,勝券在握的樣子。
太宰看起來比他剛來時還要無精打采,眼簾聳拉,視線飄忽,細密纖長的睫毛在他的眼底投下兩片陰影,半趴在桌子上,時不時打個哈欠,渾身上下寫滿了昏昏欲睡四個大字。
“喂!”亂藤四郎看不下去了,他握緊拳頭,要不是大和守安定鎖住他的動作,短刀早就上前去理論了,“認真一點啊你這個人!賭注可不只有你,還有我們!沒有人愿意陪你玩鬧。”
自古黃賭不分家,黑賭坊更是如此,暗地里沒少做拉皮條的生意,他一點也不想被拉去什么地方,像塊豬肉一樣被人挑選。
作為刀劍付喪神,之前之所以自愿被人類關起來,一是鬼丸國綱的存放處他們還不知曉,二是他的本體還在人類手中,三是錢沒了,混亂的時空就連大和守安定的轉換器也只能勉強向審神者求援,他們疑似被封鎖在這個時空里。
至于現在,即便亂藤四郎再怎么抗拒,他身體中流淌的靈力也確實是太宰的,他們之間有著主從契約,如果連作為主人的太宰都把自己賭輸了,他們自然也跑不到哪里去。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亂藤四郎是最不想太宰輸掉的人。
比如現在,審神者開局就輸了。
那雙鳶尾花色的眼睛向著他們站立的地方看去,嘴角微微下撇,面容上那股疏遠的冷淡微微淡去,這瞬間與刀劍們的距離似乎一下子就拉進了。
大和守安定則當即被釘在原地,他狐疑的看了又看,終于自我承認,審神者剛才那一瞬間的表情像是委屈的樣子,明白了這個,他打了個寒顫。
這絕對不是審神者會露出的表情,所以這個偽裝是給賭坊的人看的。
大和守安定悄悄看了一眼主事,對方果然被騙到了。
審神者靜悄悄,必定要作妖。
太宰跟沒事人一樣,將身前的籌碼推出去,雙手看似糾結的交握好幾下,忽然轉頭對不滿的亂藤四郎說:“要不你來吧?”
“狐之助打掃天守閣的時候,在床底掃除來一張上任審神者的日記,他說你賭技很好。”
刀劍們詫異神情詫異,就連白山吉光也少見的外顯出驚訝的眼神。
亂藤四郎,賭技,好,這三個詞到底是怎么搭起來的。
“哈,你自己選擇的,為什么要我來接手。”回答太宰的是亂藤四郎惡聲惡氣的聲音,“我拒絕。”
“那你就在那里看著吧,看仔細哦。”太宰無所謂道,“我們想要的刀就在那里,萬一輸了就再也看不到了,所以趁我還沒輸掉之前,過一過眼癮也不錯。”
本體和鬼丸國綱放在主事那邊。亂藤四郎不明白審神者說這句話的用意,也沒有那個心思去做過眼癮的行為,他滿不在意的想,要是審神者輸了,那么就去把本體和叔祖搶回來。
這時,大和守安定忽然用手肘杵了他一下,亂藤四郎擰眉,大和守安定說:“稍微注意一下那邊吧?既然葉藏大人說了,那么那里一定會有什么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