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夏油杰鎮定地以冷冷的眼神回視。
太宰用一種無辜的語氣說:“只是想記錄有趣的故事而已。”
夏油杰:“這里沒有讓你覺得有趣的故事。”
太宰笑而不語。
夏油杰知道自己被麻煩的人纏上了,他咬了下舌尖,雖然死人沒有痛覺,但作為活人的記憶讓牙齒鉗入舌頭里時向大腦傳遞了疼痛的幻覺,這讓夏油杰清醒不少。
“我只有一個拿不出手的可憐蟲的故事。”沉默很久后,夏油杰雙手交握,右手大拇指來回碾壓左手大拇指的角骨和骨節,回憶翻江倒海,叫囂著吐露。
長發青年眉心皺成一個川字,讓本來就白里泛青的臉色融合了一種陰幽的怨念。
太宰靠近夏油杰,臉上掛上對待好友那樣的少年的溫和笑容,他體貼地說:“如果你愿意的話,我會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夏油杰對此不屑一顧,嘴巴里吐出一句短促的哼聲:“倒也不用這么虛情假意的騙別人自揭傷疤。”
太宰無所謂的表情:“這取決于你自己的意愿。”視線錯過夏油杰不虞的臉,在沾滿血跡的袈裟上停留片刻,隨后落到腳邊堆滿的信件上。
紙張沒有被水潤的水汽浸透,所以太宰能清楚看到信封上的姓名。
“satoru?悟?”
迎上夏油杰陡然陰森的視線,太宰不為其中的殺意所動,像是有恃無恐一般笑瞇瞇著眼睛,“那是好友?”
縈繞在身邊的殺氣微妙滯澀一瞬。
太宰從夏油杰的反應中提取出某種訊息,一錘定音道:“是摯友。”
“真好啊,看著這些信,我都要忍不住羨慕了。”
夏油杰以冷漠的眼神回視,他一聲不吭,但太宰卻好像在對方臉上看到“為什么”三個字樣。
“看到這封信,我覺得我們兩個一定有什么相似之處,雖然有點惡心,但你和我一樣,都是會為了某個目標拼盡全力的人。”
河面的霧氣加大了,幾乎看不見黑色的水面。
“這些信里會有什么內容呢?我想肯定不是單純向生者述說自己的思念,或者為自己的罪孽懺悔,因為你看起來就不是那種會因為沒有向親友告別而種下執念的人。”
青年詫異地看了太宰一眼。
“所以信里一定寫了有關某個人的的事情,說不定是過去造成的損失,也可能信里的某種線索會讓收信的那個人未來得到或者失去什么,我應該猜得大差不差。”太宰微笑著看向夏油杰。
后者表情怔愣,這是太宰在那些被自己穿戳秘密的人臉上常見到的一種預兆性的表情。
接下來他們會試圖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