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句回答打破三人之間的僵硬的氣氛,織田作扣了下臉,然后像是剛才尷尬的友情危機的一幕沒有發生一樣,自然地對太宰說:“要進來坐一下么太宰,安吾包里還有和果子。”
太宰遲疑片刻后挪著小碎步上前,一邊往前走,一邊目光明顯的觀察他們,直到終于挪到織田作身邊,青年才謹慎伸出一根手指。
坂口安吾看著那根戳了下織田作之助,又轉過來戳了他幾下的手指,無奈道:“你到底在測試什么?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我和織田先生的結婚對象怎么都不可能是你,憧憬的女性至少有著善良守序等特制的人。”
坂口安吾將那根還企圖繼續戳他的手指拍開,無情地說道:“而這些特質,太宰,你顯然沒有。”
每一扇門邊都掛著一盞造型復古的燈,光從斜面照到太宰臉上,將高挺鼻梁和睫毛的陰影打在另外半張臉上,沒有被繃帶遮住的右眼瞳孔微微放大,這是在昏暗環境下眼睛的自然反應,虹膜的顏色也覆蓋上一層灰色。
毫無疑問,太宰治是一個徹底的美男子,并不對男人感興趣,并且深知這幅漂亮皮囊下有著一個多么愛給人惹麻煩的靈魂的安吾,對此沒有任何欲望。
相反,他盯著太宰從蓬松黑發里伸出來的白色綁帶,眼神復雜。
“最近在搞什么spy典禮嗎?”
安吾對著太宰左眼努嘴:“怎么又換上繃帶了?還是在左邊。”
“唔,懷念一下過去。”太宰歪頭,摸了摸幾乎融在左眼眼皮上的不復潔白的繃帶,不在意地說道,“覺得不適應的話,我解開也行。”
安吾嘆氣:“算了,先進去吧。”一梯十二個房間,隔音也不算好,剛才那番驚世駭俗的話被人聽到是毫不意外的。
他仿佛感到自己的胃在抗議精神上傳來的刺激。
織田作按開電燈,從衣柜里拿出備好的浴袍,他和安吾來這里的原因之一就是把血腥氣洗掉。
“太宰?”他看到太宰站在門邊,沒有進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織田作覺得太宰的表情不太明朗。
電燈刺啦閃了一下,紅發青年下意識轉過頭,等光亮重回后,站在門邊的太宰已經消失了。
坂口安吾站在衣柜前,手里抓著拆開的浴袍,難以理解的盯著自己的手,像是正巧被他碰到了世界毀滅級別的難題一樣,無法解密就會讓世界馬上毀滅一樣的焦躁悄悄爬上他的神經。
“安吾?”一個好友不對勁,另一個好友也不怎么對勁,織田作困惑地摳了下頭皮。
過了一會兒,織田作站在浴室門口,遲鈍地反應過來。
剛才安吾好像碰到太宰了。
但是太宰的人間失格會無效化安吾的墮落論,那么現在坐在沙發上雙手抱頭的安吾又在想什么呢?
織田作不知道,而且就算他直接了當問坂口安吾,后者大概也只能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什么東西來。
畢竟——
又是火焰又是丑到baozha的怪物,還有刀劍付喪神什么,這個世界還正常嗎?!
坂口安吾陷入狂亂,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從太宰的身上讀到這些東西,但唯一一點他很清楚,人間失格還存在,因為他只讀到關于這些畫面的碎片,但沒有看到這個太宰治本來的經歷。
白天才和織田作之助處理完一樁保密事件的青年啪一下倒在沙發靠背上,劉海和眼鏡齊齊滑向頭頂,但他此時只想痛苦地大吼。
而另一邊,離開織田作的視線之后,太宰微微翹起的唇角拉直,他連接了圖書館,看到同位體趴在紅木桌上睡覺,然后斷開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