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與平行世界的太宰治相看兩相厭不同,對于[太宰治],太宰有種奇特的說不上來的感覺,至少不討厭。
[太宰治]苦悶地用筆在紙上畫火柴人,房間里安靜下來,剩下被爐里的木炭爆開后殘骸敲擊爐壁的聲音,還有窗外呼嘯的北風裹挾雪花砸在窗戶上。
電燈在他們頭頂上微微搖晃。
原來有一個世界的【太宰治】會成為作家,太宰的目光凝在皺著眉冥思苦想的[太宰治]身上,沒一會兒又轉向邊角被揉皺的稿紙上。
“渡邊先生這次給的主題是什么呢?”太宰問。
“說是要開朗一點。”說起這個,[太宰治]就有說不完的抱怨。
“說什么我以前的文章基調太悲傷了,在外界引起了爭議,有評論家說我的文章是對青少年的毒害,建議我封筆。明明讀者們看得也很開心吧。”
男人鉆出被爐,從掛在墻上的包袱里抖出來很多封信,對太宰說:“這些都是讀者們寄給我的信件,雖然這么說有恬不知恥的嫌疑,但是我還是挺受歡迎的。”
他坐回去,捏著筆還是不知道寫些什么:“最近的讀者來信里寫,很期待我寫出來的明朗的故事,所以不管如何,我也一定要寫出來啊。”
“畢竟從這些話里來看,我似乎也是被期待著的呢。”
[太宰治]感慨又憂郁地說道。
“要是辜負了他們期待我大概會異常愧疚吧。”
“”
太宰開口道:“可以去問問你的好友哦。”
“回應別人的期待的話,友人或許會有一些想法吧。”太宰說道,“說起友人,你認識織田作嗎?”
“織田作”[太宰治]眼神迷茫一瞬,然后迅速反應過來,拍掌道,“你說的是織田作之助吧。織田作,織田作,這個稱呼還真是順口啊。”
“他確實是我的友人,還有安吾和檀,說起來確實可以去問問他們啊。”
[太宰治]發自內心的喜悅著,他將吃食和酒留在房間里,然后披著厚斗篷走進漫天的飛雪里。
沒一會兒,一個披著披風的男孩推開門,手里提著一盞點著油的燈籠。
“先生。”男孩的臉被凍得通紅,他語氣打著輕顫,“[太宰先生]請您去正屋里坐,這里等會兒要打掃的。”
太宰頷首,從被爐里鉆出來,接過男孩抱著的斗篷披在身上,和男孩一起進入正屋。
他不是沒有來過這里,但是現在似乎在裝修什么,拆開的木料左一塊右一塊堆在靠墻的地方,還有一堆用紙面蓋住的東西。
注意到太宰的視線,男孩解釋道:“是前段時間[太宰先生]吩咐的,說是最近在年輕作家中很流行的活動,在房子里訂做書柜,將同輩作家們的書都收集起來。”
“對了,[太宰先生]說您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先看看這些書。”說著,男孩解開蓋在書上的淺色紙面,露出放在最上面的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