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需要有限的信息加以推測揣摩,加上一些微不足道的人為的誘導,再搭配足夠掀翻整個世界的頂級戰斗力。
前面說過,他討厭以一力破萬發的戰斗分子,但當這個戰斗分子是己方成員,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耳邊傳來竊竊私語,先前被五條悟威懾的咒術師們猶豫地商量著要不要抓捕他,觸及到太宰的視線時,又瞳孔微顫的轉向一邊。
太宰嗤笑,向著他們走過去,身后的披風揚起流暢的弧度,他的腳步不快,步子不大,每一步踩在碎石廢渣上發出咯吱的聲音。
青年被一層薄薄的陰影披拂,他本身卻帶來比陰影更加濃重的暗色,每一步都在咒術師們的心尖敲響。
沒有人的視線離開向他們走來的青年,然而每一個人都心照不宣的挪動腳步,往后推開幾步,在青年行走的直線上讓出一條通道。
——
離開加茂家的廢墟后,太宰也沒有去找五條悟,而是打了個出租返回高專,順便給不知道在哪里和反派打得天昏地暗的五條悟發了個信息。
出租車上的電臺播報現在的時間,太宰摸著幻書封面上刀槍劍戟交叉成的微微凸起的圖案,估算著將亂藤四郎他們召喚出來的時間。
比上次的時間多了十五分鐘左右,然而到目前為止他依然沒有出現任何被力量反噬的不適。
這到底是為什么。
青年斜斜靠在窗戶邊上,在川流不息的現代建筑包圍的主道上,出租車一路滑向被森林環繞的高專山腳下。
太宰也在無聲的沉思中爬上通向高專的層層臺階,穿過重重紅色鳥居投下的陰影,在半路和執行任務回來的二年級一起走進高專結界,然后在學生宿舍外的岔路分開。
在紅色云彩半遮半掩天際的月亮時,五條悟背著一個穿著袈裟的人返回高專,他的表情很平靜,然而無聲的悲傷向月下的海潮一樣蔓延。
亂藤四郎提著一個透明罐子,表情皺皺巴巴,沒有說話,但每一個動作都在叫囂自己的嫌棄和難以忍受。
一個長著牙齒的大腦組織在罐子里的不知名液體中浮浮沉沉,太宰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太宰君?!蔽鍡l悟的聲音從夜色中沉郁地傳來。
“能等我一會兒嗎?我要給杰回個信~”
聽聞審神者真實姓氏的亂藤四郎面色微微一凝,左右看了一眼表情如常的數珠丸恒次和太閣左文字,有些緊張地握了下本體。
太宰對此倒是沒有什么反應,畢竟異世界的規則不適用于他,就算知道他的真實姓名,也無法將他神隱。
將三振刀劍召回本丸,在晚上九點左右,他拿到五條悟給夏油杰的信。
“杰好像一直以為你是那個在背后算計我們的家伙,我還沒有和他解釋。”
五條悟的語氣聽不出什么:“杰的身體我交給硝子了,以后杰也能夠安眠了。雖然逃跑了兩只特級,但明天就能找到然后祓除。”頓了下,他問,“話說,杰的執念應該要全部消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