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轉性了?這么好說話。”
“大概是今天遇到了有意思的事情。”
“你這語氣聽起來不像是有意思,而是‘今天遇到了值得我去殺一殺的人’這種語氣誒?”
手機里傳來的聲音突然斷了。
“硝子?”
此時五條悟已經來到醫務室,他看著眼前的門,門縫敞開,就著歪頭聽電話的姿勢,用腳踢開門走進去。
正對門是一面落地窗,窗外的陽光照著辦公桌上擺放著書籍和資料的置物架上,穿著白大褂的栗色長發女性正翹腿坐在椅子上。
“在看什么?”
五條悟將啤酒放在門邊,抬起頭后,一枚黑色的反射陽光的信封映入眼簾。
“這是誰給你的?”五條悟的聲調下沉,語氣里的壓抑和防備讓家入多看了他幾眼。
白發男人的表情和語氣實在不好看,大概是這封信有什么問題。
家入將信紙放到一邊,對五條悟說:“十分鐘前一個青年給我的,他說是夏油杰在地獄里寫給我的信。”
這句話不知道戳到她那個奇怪的笑點,家入支起的脊背彎出弧度,手指握拳抵在嘴巴邊,企圖把喉嚨里的笑意壓回去。
然而五條悟卻半點也不覺得好笑,抿著嘴大步走來,氣勢洶洶地抄起桌子上的信紙,上面果然和他收的信一樣,只有一句話。
【硝子,喝酒傷身】
又翻開倒放在桌子上的黑色信封,是一模一樣的字跡。
“半小時前,我也收到了這樣的信。”五條悟將折成兩段的信封掏出來,皺皺巴巴的信紙落到家入面前。
“有人在看著你?惡作劇?”家入看向五條悟,后者正因為沒有強大武力防身的好友也收到這種詭異的信件而臉色發青。
“五條?”
“抱歉。”
“你在指什么?”
“要是那個人在送我信的時候抓住他就好了。”五條悟平靜地回答。
幸好。
雖然信件來歷不明,但沒有發現詛咒。
“雖然你很強,但也別把我想得太弱哦。”
家入從煙盒里抖出一根女士香煙,胡亂找打火機的時候眼前遞過來一只手,干燥的手掌,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一枚打火機。
“通風系統在門邊。”
打火機火焰的紅色過渡到香煙上,細細的煙氣向屋頂飄去,被打開的通風口吸出房間。